一杯水被递到甄凌面前。
甄凌缓了口气，将水接过，喝了一口之后才抬起头，朝着为她倒水的文汇公主道了声谢。
“多谢公主。”
甄凌缓了一下，旋即还是再度开口，问出了心中最为关注的一个问题。
“方才文汇公主见到我蛊毒发作全程，不知……可否看出什么？”
在这里待到蛊毒发作，可谓是大风险。
若是冒了这样的风险，却最终一无所获的话，纵然甄凌素来还算豁达，也会觉得有些失望的。
好在，文汇面上带着十足的笑意。
她半点没有含糊，极为干脆的点了点头。
“自然看出许多。”
“你放心，我今夜连夜赶制，明日清晨，你便能拿到药物。”
涉及到蛊术的事情，文汇素来十分热切。
她说完这话，再为甄凌倒了杯水，便直接从屋中出去。
刚刚近距离看完甄凌的症状，这正是最适合她配药的时候。
文汇关好屋门，转身正要离开，一抬头却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季宜年。
倒也算情理之中。
文汇捋了一下自个儿有些许散乱的发丝，笑着问道，“季大人待了多久了？”
季宜年张了张嘴，“……一刻钟。”
倒是不短。
这么说，是甄凌蛊毒发作的时候，季宜年就已经待在这里了。
文汇虽然自己不通武艺，但是对于这些武功绝好之人，还是有些了解的。
季宜年的听力绝佳，估计方才甄凌在屋中痛苦而压抑的喘息，都被季宜年听了个清清楚楚。
季宜年面上的心疼神色显而易见。
他指了指门，开口问道，“我现在可以进去？”
“请便。”文汇稍稍让开一步，不过却又补了一句，“血蛊发作，虽说这一次没有对你夫人造成实质性伤害，但痛苦毕竟耗费体力。她如今，最该休息。”
“季大人自然是可以进去，但还请注意分寸。”
说完这话，文汇才施施然离开。
该说的，她都已经说了。
季宜年如何打算，如何决定，就不是她能管得了的了。
季宜年站在门口，面色带着犹豫。
文汇方才说的话，他自然是听得懂。
现如今凌儿应当是十分虚弱的情况，最该休息，他若是进去……会不会是一种干扰？
可若不进去……
又实在是担心至极。
季宜年在外面犹豫许久。
半晌后，他才咬了咬牙，推门而入。
纵然是可能会打扰到甄凌，他也得
在甄凌身旁陪着才算安心。
床榻上，甄凌的呼吸均匀。
按照往日，甄凌是很难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入睡的。
即便睡了，也会保持着三分警醒，不至于有人进屋之后还没发觉。
但今日，蛊毒发作，实在是极大的消耗了她的体力。
她难得的陷入了极深度的睡眠之中。
季宜年走到甄凌床边，挨了个边，静静地坐着。
就在黑夜之中，一眨不眨的看着甄凌的面容。
这是他的凌儿啊。
为了这个世界不会走向毁灭，承受了太多辛苦。
……
甄凌这一觉睡的很沉。
直到日上三竿，她才醒来。
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对上季宜年专注的眸子。
甄凌面色微微一红。
也不知道，季宜年这是已经看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