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薛璟话中的冷意,杜泽明不禁抬手摸了摸下巴。
他不喜欢潘满祥是真的,但是薛璟平日里对谁都是淡淡的态度,可现下这态度,难道说是潘满祥最近做了什么薛璟不喜欢的事情了吗?
“我说老薛,你这语气有点不对劲啊!”杜泽明抬起头对上薛璟的目光,一双眼里盈满了坏笑。
薛璟八风不动的冷肃面庞如刀锋雕刻般的板正,不见丝毫心虚。
唯有他自己知道,在听到潘满祥昨天提前来找江姣月的那一刻,心里一闪而逝的不愉快。
批判潘满祥的话语从他嘴里道出的一刹那,他眼底
亦是闪现一抹惊讶,只是他的反应轻微,杜泽明错过了而已。
“有什么不对劲的?”薛璟垂眸掩住心神,语气平淡的反问。
两人抬腿顺着石子路的台阶往上,朝着靠山处的方向而去。
长得少年气的杜泽明随性一笑,眼里满是调侃:“老薛你就藏着掖着,总有你暴露的时候。”
他是暂时琢磨不透,不过薛璟的反应肯定不对就是了。
刚走过拐角,几个上了年纪的妇女背对他们,有的坐在石头上,有的单手叉腰站着,有的手腕上挂着一塑料袋的瓜子,正咔嚓咔嚓的磕着。
地上有
许多沙子,估计是有人要建造什么,特意去河里挖来的,好几个牙牙学语的幼童蹲在地上玩沙子。
几个妇女就是负责在家里带孩子,闲着无事经常凑在一起聊天。
吃瓜子的妇女先起的头,呸出瓜子壳,兴致盎然道:“昨天有个男人来找江姣月,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姘头。”
孙婶一听就来气,怎么又说江姣月,当即就为她辩解:“你可别乱说,那是勘探队的人,是来找江姣月去干活的。”
吃瓜子的妇女斜孙婶一眼,瘪瘪嘴:“昨天我瞧见她大把的买东西,也不知道是哪个男人给她拿的钱。”
不等孙婶开口,有人立马兴奋的插嘴:“你这么说我就有印象,就在昨天我瞧见有个人从小月她奶的老房子里出来,没瞧见长啥样。”
一有人支持,吃瓜子的妇女顿时就来劲:“看来她有野男人的事不是冤枉她,我就知道她肯定不会是平白无故离的婚。”
几人三言两语越说越大声,就像是在嘴上装了个喇叭,经过的薛璟和杜泽明就是不想听见也难。
两个年轻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在拐角处驻足,看向议论中心的妇女。
孙婶听得心里正窝火,翻着白眼挪开视线,正好瞧见路径上站着的两个仪表堂
堂的年轻人。
她被两人静谧的望着,对方没开口说一句话就让她感到羞愧,明明她也没有说江姣月坏话,可当中一个年轻人皱着眉头显露出来的严谨目光,就让人感到无地自容。
孙婶感觉嘴里发干:“瞧你们这胡咧咧什么,在文化人面前诋毁人,也不嫌丢人!”
薛璟和杜泽明没等对方看过来,就朝着要去的方向而去,多说无益,江姣月是个寡妇,他们作为男人越为她说话只会越抹黑她。
不过杜泽明走远后,眼里不免露出怀疑:“没想到江同志这么不受待见,该不会是成分不太好,做了亏德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