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母亲通完电话后,凌教授准备去书房备课。
今晚有点闷热,他进到书房拉开窗帘,把窗户也打开了一点。
书房的窗户,对着别墅大门口,微弱的路灯,一闪一闪地,照着大门口。
他打开自己的手机,调取所有监控,果然在门口,他见到了有人徘徊。
跟温姐请了假,清欢还是决定前来了解真相。
她的担心,是发自内心的,单纯就是想知道,凌教授是不是因为上次的意外才会坐轮椅了。
这两个月,不是她无情无义。
离开的前几天,清欢也有偷偷潜入医院窥探凌教授,可惜他身边总是有人陪伴,特别是岳瑶,几乎每次都能见到她的身影。
清欢不想节外生枝,所以她选择不现身,甚至到后来,她干脆逼迫自己不再前往医院了,来得多,心里更乱,索性不来。
既然选择了做两条平行线,又何必折磨自己?
今日来,是因为今天晚上见到他坐着轮椅,一整晚都提心吊胆,想着是不是他的伤情还很严重,会影响后半生。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
岳瑶骂得对,是她害了凌教授,她是害人精,不是好女人。
“哐当……”
在清欢自怨自艾,无所适从的时候,突然别墅的铁大门自动打开了。
她吓得一愣,捂着嘴望着打开的大门,里面是一排如同星光的路灯,指引着一条通往回家的路。
离开他,是无尽的黑暗,穿过暝寂的长夜,忍受孤独的鞭笞,最后她只能一人迎接毁灭。
没有谁,不想接近阳光,不想被救赎,只是清欢,还欠缺勇气,她也想自私一点,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对于她来说,这条回家的路,才是她的生路。
大门为她敞开了,她屏息凝视,踏上坚定不移的脚步,她想回来,想回到这个男人的怀抱。
“欢迎回家。”
在二楼的挑空客厅,男人坐在轮椅上,直挺了上半身,高度依然超过了护栏,可以睥睨楼下客厅的女人。
“凌教授,很抱歉这么晚来打扰。”
“我还以为你跟乔二公子还有下半场,没空理我这个残废了。”
清欢听他嘲弄自己,心里不忍,又马上小跑着上了楼。
定睛一看,果然坐着轮椅,她震惊的同时,又扑上去跪在地上,双手抚摸他的膝盖,仰头便说,“不能站起来了吗?现在医学这么发达,难道就不能继续治疗了吗?”
“能不能站起来,跟你有关系吗?”
凌谦望着她,清澈的眼底满是伤痕累累。
“是因为我,你才弄成这样,你说跟我有没有关系?”
“既然你可以狠心到两个月不曾来看我,现在跑来关心我同情我,还有什么意义?”
暴怒只在一瞬间,男人质问时,眼底的伤痕骤然变成狠戾。
“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我真的很对不起。”
“对不起?”
凌谦抓住清欢的手腕,用力拉扯她,另外一只手又掐着对方的脖子,好让她正视自己的怒颜。
“从你嘴里说出这三个字,我都感觉你侮辱了它们。”
“我不求你原谅我,但是我求你不要放弃自己,一定还可以有办法治好你的。”
“怎么?你也会良心不安?”
掐着脖子的手指,突然松开了一点力量,反而在清欢的脖子上轻轻地滑动。
“不管你相不相信,这两个月,我一直不安。”
清欢泪眼婆娑,她凄楚地望着窗外,月光洒落窗台,是她曾经插满鲜花的花瓶,现在插着一束枯萎的花。
哪怕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