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握着她肩膀用力一推。
其实谢玉成醉得力气早就不剩多少力气,可惜谢游一时不察竟还是着了道。
“咚——”
她身子一仰,肩膀结结实实撞到床边桌角。
她疼得面色消散,倒吸几口冷气。
谢玉成眯起眼,薄唇愈发潋滟,极力克制着想伸出的手,眼眸沉沉,“谢游,不要放肆了,赶紧回去。你知不知道,一旦你被发现了会面什么?这里不是你可以胡闹的地方。”
“谢玉成,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啊,你现在站稳都难吧?”谢游捂着肩膀,仍是笑吟吟的,忍着痛窥他,“你不会觉得你拦得住我吧?”
她再次欺身而上,随手拔下头上的朱钗,黑发瞬间倾泻而下。
谢游握着朱钗,以一种近乎轻佻的姿态直接挑开他的衣衫,眼神里的恶意比她的黑发还要浓密,将谢玉成那颗剧烈跳动的心缠得生疼。
他闭上眼,几滴薄汗沁出,打湿了额边发,手无力垂下。
谢游其实很喜欢他的手,骨节分明,白皙如玉,一看便知是个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哥。于是她反而不再着急给他施压,而是拿起他那只漂亮的手打量起来,“你居然连左手都有茧子,两手都会写字么?”
谢玉成睁开眼,眸中暗焰浮动,“你喜欢么?”
嗯嗯嗯?
怎么这就调情起来了?
这不就好起来了!
谢游笑道:“自然是喜欢的。”
她话音将将落下,却见谢玉成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钗子。
银色朱钗钗尖闪烁着寒光,倒映着的烛火在两人脸上晃动出些影子,而他眼眸中,又恰恰将这两种光影尽数纳入其中,显出几分阴郁的冷来。
谢游愣住,随手抚掌笑起来,“你是要以死相逼吗?”
她正准备继续跑火车,却看见谢玉成握着朱钗,眼睛仍然死死地盯着她。紧接着,那朱钗便被他扎入手背。
谢玉成扎得很深,几乎在瞬间便有鲜血飞溅而出,他继续用力划破手背的肌肤,皮肉层层绽开,硬生生割裂出一道血肉模糊的红来。
他声音冷沉,却是露出了笑来,“还喜欢哪里?脸?身体?头发?”
谢游望着他那只手上狭长的血痕,看了几秒,却毫无夺走他手中朱钗的打算。反而直接俯身,一把抓住他的黑发逼迫着抬头,轻声道:“反正你现在也推不开我,不然这样,你也别跟我玩这套,直接杀了我。”
她逼近他,盯着他如冰镜般的眼,笑眯眯的,“大家都是好兄妹,玩玩怎么了?有什么好矜持的?”
谢玉成喉咙间溢出声讥诮的笑。
快烧到头的烛光微弱,帷幔上人影晃动,也不知道是窗外的风闯了进来吹动了它,还是其他。
谢玉成头疼欲裂,手背也刺痛,晕眩感使得他几乎分不清如今到底是身在炼狱还是身在梦境之中。他嘴唇张开,眼神空茫,但细看过去,却又一只眼翕动着眼睫毛,像是在眯着。
他手腕上的小木檀香念珠已经被血浸染湿润。
谢游叹了口气,“就这么讨厌我吗?”
谢玉成声音沙哑,眉眼压抑着浓重的冷,可是身上的冷却像是融化了一般脆弱。他或许在讥讽她,或许是意识不太清楚了,又或者是纯粹的无意识。他重复了她的话,“就这么讨厌我吗?”
谢游实在天没亮的时候走的,走得匆匆忙忙,仿佛是来偷情的奸夫一般畏畏缩缩。
当她回到闺房时,终于舒服躺下,只觉得果然万事开头难。因为她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了,甚至还在期待下一次。
那时她是绝对想不到谢玉成会疯的,因为后面她几次去找谢玉成,他都屈服了,或者说假装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