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势磅礴的巍峨皇城内灯火通明,耳畔的丝竹声似九天仙音幽幽传来,席间觥筹交错,共赏天上明月,俨然一副金迷纸醉的场景。
坐在陆知杭身侧的另一位郡王突然听到他赞赏起了月亮来,下意识跟着抬头观赏了一会,乐呵呵道:“北陵郡王好雅兴,适才被那耍杂技的迷了眼,还没瞧见今晚的月亮圆如白玉盘,仿佛触手可及。”
“良辰美景不可多得,永安郡王当倍感珍惜才是。”陆知杭漫不经心地回着对方的话,视线看似飘忽,实则都在那万众瞩目,风华无双的宸王身上,就连身后辉煌的灯火都模糊了几分。
无视那些暗送秋波的王侯家眷,云祈摩挲着光滑的杯沿,不着痕迹地朝陆知杭那头示意,而后一饮而尽,那得了暗示的人不由会心一笑,不擅饮酒只能浅浅抿了一口。
见陆知杭酒量一如既往的浅,云祈挑衅似的又替自己满上一杯,在高朋满座的宴席上寻着旁人体会不到的乐趣,而陆知杭自然是没辙地摊摊手,看着云祈戏谑的笑容,仿佛被对方蛊惑得心神荡漾。
那独自赏月的永安郡王尚不知自己错过了什么,他收回目光端详起了陆知杭来,见他面上笑容温柔缱绻,下意识被晃了眼,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却只见一位相貌清秀的宫女毕恭毕敬地端着菜肴,无甚出奇,他嘟囔几句,心下生起一丝古怪来。
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永安郡王只好端起酒水饮下,回味着鼎新酒楼上贡的葡萄酒,余光瞥见最近备受恩宠的宸王,那阴冷疏离的眸子相较往日好似含了情,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怪哉,怪哉。”永安郡王砸吧了几下嘴,想着定是喝酒误事,才会觉得宸王那等矜贵淡漠之人眉眼含情,甚至隐隐与陆知杭联系到一起,要知道这二人可是闹了个指婚乌龙后就互不对付的。
晏都谁人不知,宸王最忌讳的就是旁人提起这桩丑事,二人心照不宣,除了避不开的场景,都尽量不出现再同一场合,倒叫那些原本以为陆知杭天生就跟宸王一条船的人猜疑不断。
“永安郡王何出此言。”陆知杭眉头一挑,堪堪把目光从云祈身上挪开,只觉得今日盛装出席的媳妇光彩照人,害得他流连忘返,偏偏身份不同以往,不好明目张胆的调情。
“咳咳……没什么,就是有些醉了。”永安郡王讪讪道,总不好当面把心里话说出来,那不得把两边都得罪了,要知道传闻这两位皆不好男色。
陆知杭定睛看了眼,见他脸色果真浮现了酡红,劝道:“这酒虽美,却也要适量。”
“北陵郡王所言极是。”永安郡王略显心虚地躲开了陆知杭关怀的眼神,随口敷衍,抬眸间意外撞见了云祈投来的视线,那晦暗的眼神看得人有些寒颤,他赶忙低下头状若鹌鹑,直到那目光挪开,他才小心翼翼地偷摸着瞧了眼。
撇开别的不谈,这北陵郡王与宸王的样貌着实出挑,遍寻晏都都找不出第二个这般俊俏的人来。
永安郡王还记得,当初云祈扮做女儿身时,他远远瞧过一眼,还觉得二人佳偶天成,虽说现在两人都是男子,但站在一起还是让人觉得赏心悦目,甚至他越看越觉得座位相隔一段距离的二人氛围莫名的旖旎。
不过,现在再说这话,就里外不是人了,都是家养的好男儿,自己这样想有些不得当。
彼时的永安郡王哪里能知道,自己因为对二人关系的龌龊想法心生愧疚,宴席散去没多久,陆知杭沐浴更衣后就趁着夜黑风高,连夜翻进了宸王府的后院门墙,有云祈打点好一切,倒轻松得很。
寂静的宸王府后院除了树影婆娑,就仅剩下风声吹动枝叶时发出的阵阵窸窣声,晚风徐徐,在燥热的盛夏中吹得人心旷神怡。
“还好最近没有疏于锻炼。”陆知杭轻轻拍去身上的灰尘,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