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友给出了自己仅有的消息,张夷迟滞了片刻,门外的李狂忽然进来了。
“老板,东西都搬的差不……夷哥,你们这是?”
李狂靠着大门瞪大了眼睛,张夷余光扫了一下,继续问付友:“黑狗和扶庄他们怎么受的伤?”
付友抱着剩下那只瓶子不撒手,想起这次出去的事还心有余悸。
“他们……你还记得封头山吗?”
“当然记得,怎么?这次又和他们有关系?可我听说你们只到秋姐营地不是吗?”
付友哭丧着脸,也忍不住骂了几句。
“是!真他娘的倒霉,我们刚到秋姐那,就发现营地被一伙人占领了,领头的就是封头山的姜兴发,讲真的,要不是黑狗他们拼命掩护,恐怕这次真回不来了。”
张夷琢磨着付友的话,封头山上的土匪,平日里就仗着那一亩三分地收过路费,从没听说过他们大肆下山占地盘。
“你没骗我?”
“没有啊!不信你去医院问黑狗他们,姜兴发这老东西最近不知道从哪发了笔横财,手下的人扩充了近一倍,十几把新手枪!我们能回来真是撞大运了!”
付友眼里都是那晚激战的画面,走南闯北入过渡区这么些年,这么大的阵仗见得也不多。
张夷心里沉了一截,上次路过封头山,三两把枪就能开路,但这次……看来姜兴发确定有鬼。
想到这里,张夷收起枪转身就去门外,他要去见黑狗和扶庄。
路过门口时,李狂被他浑身的煞气震得一动不动。
等张夷上车离开后,他才小心的挪过来:“老板,夷哥他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唉……人家把移民局的副局长都杀了,可不变了个人吗?行了,再去屋里找找有没有值钱的东西落下。”
付友说完也不管李狂吃惊的表情,他似乎忘了,这件事不知什么原因,临城警局还没有对外公布。
付友反正打定主意要离开了,随口一说也无所谓,但正是这句话,让李狂生出了其他念头。
自从得知临城可能会陷落的消息后,张夷一路都在观望着周边的行人和店铺,他们倒是很正常。
眼看前方就是市立医院了,张夷却没有进去,而是一脚油门轰去了另一个建筑——临城市政府。
这是全临城为数不多的高层建筑,寒潮之后,人口大幅减少,楼层也以低为主,抗风防冷,只有这里才显得非常庄严宏伟。
门口有保卫室,张夷停车观察了很久,除了偶尔有进出的人,很是冷清,付友得到的消息应该没有错。
二十分钟后,张夷来到了市立医院,进门时看到,医院沿街的地方有不少乞丐,顺着墙边还蹲了不少人。
张夷先下车假借买东西打探情况,虽说没有见到对自己的通缉令,但小心驶得万年船。
医院门口比较热闹,如今日日如寒冬,流感更是频发。
来到一处小摊面前,一个中年妇女围着头巾正在卖烤红薯,张夷买了两个。
女人用纸袋包裹的时候,张夷顺嘴问了一句:“大姐,那墙边一排人是干啥的?”
“你说他们啊?害,等死的呗,都是绝症,又看不起病,围在医院边上图个心理安慰,死了之后还能被拉走火化,挺好的。”
大姐找了半天,只有几张破报纸,不好意思的笑着包了红薯递给张夷。
张夷付了钱,看着这群人,有的已经年过花甲,白发老翁,有的却还只是小孩子,他们凑在一起,互相挨着肩膀取暖,双眼无神,白天黑夜,每一秒都是在和这个世界做道别……
“唉……”
见惯了太多生离死别,可怜孤寡,张夷只是叹了口气,转身上车,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