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檀被他问得一愣。
齐颂以为她是没有听清楚，转过头，认真的看向她。
“小檀，以后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呢？”
大概大城市和小地方不一样，s市的月亮总是笼着一层纱似的，昏黄而神秘，然而这一天，林檀看着齐颂的时候，好像能看清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林檀突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就在白天的时候，她还想着如果她是齐斯月就好了，可在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大概是不配做齐家人的。
因为说实话，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以前她想的就是和周奕旸结婚，生两个孩子，然后和大多数的夫妻一样，携手终老。
遇到祁锦琛之后，她的想法也没有多大的变化，只不过对象从周奕旸变成了祁锦琛罢了。
她不知道她要成为什么样的人，也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更没有人问过她这个问题。
月光如水，被深深掩藏起来的自卑像是一瞬间被翻开了一般，让林檀无处可躲。
再没有哪一刻让林檀这么清晰地认识到，她和齐家人一点共同点都没有。
齐家书香世家，她却连高中都没念完；齐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之家，可是每个人都腹有诗书气自华，而她，除了会烧瓷，就什么都不会了，她甚至连自己想成为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
面对齐颂的期许，她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
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握了握，林檀脸上露出不自然的笑。
“对不起，叔叔，我不知道……我……我没想过……”
齐颂如何看不出她的窘迫，也正是看出来了，他才愈发心疼她。
林檀正失落间，一只温暖的手放到了她的头上。
齐颂一路上沉着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齐斯铭五官随他，只是齐斯铭到底年轻，少了些风霜之色，因而看起来清隽中更多的是温柔，而齐颂大概是平时皱眉皱得多了，眉间的川字纹让他看起来有些严肃，然而这么一笑起来，就能发现齐斯铭身上的洒脱豁达与他分明是一脉相承的。
“以前没有想过的话，小檀现在可以想想，或者现在想不清楚也没有关系，以后都可以慢慢想……”
“如果小檀不介意的话，也可以叫我爸爸的……”
“以后你也是有爸爸妈妈的人了，还有哥哥，小檀尽可以大胆的想，大胆的去做。”
林檀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那一刻她的感受。
然而不可否认的是，她内心深处第一个想到的人，还是祁锦琛。
如果没有祁锦琛，她不会离开景市，也许连周奕旸的身边都离不开，自然不会来s市，她的生命里不会出现这么多可能性，也不会有这么多，可爱到让她想要哭出来的人。
林檀在心里对齐斯月说了一句对不起，她第一次这么自私地觊觎着别人的东西，她想，她要的不多，她就短暂的做一下下齐家的女儿。
她没有住进齐斯月的那间小卧室，好像就能掩盖她偷了齐斯月的爱一般，让她能不那么心虚。
虽然不能住在乖乖隔壁，齐夫人有些遗憾，不过只要乖乖还在，齐夫人就觉得怎么都好。
看见林檀和齐颂双双眼圈泛红着回来，她忍不住抹了抹泪，然后装作吃醋的样子。
“乖乖和爸爸都有小秘密了，连妈妈也不能知道吗？”
林檀摇了摇头，看了一眼齐夫人后慢悠悠的说道：“没有的事，妈妈想知道的话，等到晚上问爸爸就好了。”
说完还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这一次不只是齐夫人，就连祁锦云都有些惊讶了。
即便已经了解了林檀真实的性格，祁锦云也没想过她还会有这样的一面，娇娇俏俏的就像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