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远处一艘又一艘载满了货物的大船络绎不绝的停靠岸边,船上的水手与船工正默契的喊着号子,过往的商旅脸上格外的惬意,此时此刻,就只有那些官员与兵丁格外的紧张,因为他们都知道了,有一个人已经从定西门闯了出去,更恐怖的是,这个贼人还把新衡府都尉何寅何都尉打晕了。
何都尉的武艺众人是有目共睹的,三五个人轻易近不得身的,但就是这样的悍将也只得败下阵来,由此想象,那贼人是多么的厉害。
“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
看着这成片的船只,陈希搜尽肚肠也只记得了这 一句诗词,不由得再次高声朗诵了出来。
“一个泥腿子还学人吟诗呢?”
陈希顺着话音的方向抬首看向了右上方,只见一艘画舫上站着几名年轻人,这几人头戴纶巾或方巾,身穿青色、靛蓝色的丝质长衫与道袍。
几个人交头接耳一脸鄙夷的看着陈希。
“是极是极,这泥腿子不仅学人吟诗,还语不对景,此时乃是八月,哪来的雪?此地乃大梁国新衡府,地地道道的南方重镇,哪来的东吴??”
众人闻言又是一番嘲笑。
陈希听罢也是气急,可虽然他也是地地道道地大学毕业,但比起这种打小就开始学习经史子集,七八岁就能作七律诗,十几岁就能信手拈来几首琼花词,一生只为科举而活的aka经史子集考试达人,陈希这个大学专业还是个土木系的家伙在怼人这件事情上,显然是拍马不及的。
一阵头脑风暴最终也只化作了五个大字。
“狗眼看人低!”陈希愤愤的骂道。
不过这五个字到底是经典咏流传,单单五个字就在陈希所在的那个世界民间深入人心,所以哪怕此时被他挪移到了异世界,这群异世界的书生照样被气的不轻。
“你这腌臜的狗东西,也配少爷我们看!”
显然,这群书生也是深谙以彼之道还治彼身的主。
此时的陈希尴尬了,他词穷了……
但要说被人揭短能不怒的,那自然都是些城府极深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很显然,陈希不属于此列之中。
他属于那种有仇不隔夜,当场就要报的人。
啪的一声,随着一块污泥自下而上准确的砸中了一名书生的脸,此人顿时勃然大怒,毕竟任凭谁被这污泥砸中,都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书生拿出手绢将脸上污泥擦去大半,怒气冲冲的就要带着自家的家仆冲下去与陈希这个狂徒大战三百回合,但人刚到船梯边上就被人给拉住了。
“玄茂兄慢来!慢来!!”
“徐公伯,你这是何意?”
郑玄茂依旧怒气冲冲,看着拦住自己的好友徐公伯厉声质问道。
“玄茂兄别急,家父临行前曾嘱咐我,新衡府城三教九流势力混杂其中,各地的商帮商会还有一直隐于江河两畔的真佛教教徒,地方上还有豪绅的私人武装,甚至还有各州各府遍地的丐帮。
此人生得白净,但却衣着破烂,看其打扮与行为举止,疑似丐帮的高层,丐帮帮众遍布全国,这新衡府城乃是南北物资中转地更是尤其多,他们平日里倒是不敢惹本地的豪绅以及常年走这里的商帮商会,但欺负欺负咱们几个外地过路的,还是很轻松的。”
郑玄茂一听倒是止步了,不过依旧怒气冲冲,显然对于他这种打小就被娇生惯养并且家族势力也不弱的的少爷而言,让他就这样咽下一口恶气那还是不可能的。
徐公伯显然也知道自己刚刚那一番话最多也就是能留住郑玄茂的人,但想让他彻底消气还是不行的,于是他遥手一指。
“玄茂兄,你且看看那边!”
顺着徐公伯手指的方向,郑玄茂凝神看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