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曹雄船上除了那一万多斤的油脂之外,还有木材等货物,木材这东西还好说,直接倾倒到江中,雇佣了放排的人将这百十根木头通过河道送到货主手中即可。
但剩余的一些药材与皮货则要通过人力运输走陆路的方式送出去。
“后悔啊后悔,话说你爹是真的抠啊。”
官道上,一辆大车上装满了大量的货物,层层叠叠足足有两米多高,好在这些货物都不是什么密度大的物件,基本都是些药材与毛皮。
不过,不同于其他商旅的驴车,这辆车拉车的乃是一个人。
没错,就是陈希。
此时的他正拉着一车的货往大梁城而去,而在身边跟着的还有曹婉清。
“闭嘴!就你话多,谁让你昨晚答应的!”
曹婉清瞪了他一眼,随后莞尔笑道。
“哎……我哪知道你父亲会认真啊。”
陈希叹了口气想起了昨夜的事情不由得感慨道。
他们这一趟是往大梁城送货,昨晚陈希喝了两壶烧酒,然后曹雄就过来询问他是不是想去大梁城逛一逛,陈希立刻就说是的。
然后曹雄跟他说,刚好他这里还有些药材和皮货要送到大梁城里,正缺一个身手不错的人来管着,现在只要去找匹驴子明天就能出发了。
结果陈希喝了两壶酒,嘴上就不把门了,直言1000斤的油他都拉过了,这几百斤的药材和皮货哪还需要找什么驴子,他一个人就能搞定了。
好吧,这纯属陈希酒后吹牛皮,毕竟有驴子拉货怎么的也比自己去拉舒服多了。
但曹雄认真了,第二天笑眯眯的给他把车子都装满了货,还贴心的问他什么时候出发?
于是,官道上就有了这么一副神奇的场景,几匹驴与一个人在赛着拉货。
咯吱……咯吱……咯吱,磨损严重的木轮碾压在官道上的石子路上发出一副即将就要散架的声音。
“对了,安业坊在哪来着?”
“怎么?想你的郑家小娘子了?”
曹婉清听得这三个字立刻就像是护食的家猫炸了毛问道。
“怎么可能?我只是想确定位置,以后就绕着走,绝不能跟这地方沾上边!”
陈希梗着脖子一本正经地说道。
狡辩了一番,陈希也是无语,这女子不管哪个时代,哪个世界都是一样的,再说了他也没看到什么啊,人家里面穿得严实得很。
他倒是想看到些什么……
问题是没这个机会啊!
“郑府的安业坊在大梁城西城,郑家说起来也算是勋贵世家,祖上其实不是读书人,而是跟着太祖爷打天下的一名将军,哪怕到现在都是入的军户籍。
不过几十年前,郑家出了两个读书人,便是景澜先生兄弟俩,景澜先生是建武七年的状元郎,而其胞弟则是建武十一年的探花郎,那几年郑家可谓是荣极一时。
只是后来景澜先生因言获罪,下了狱,其胞弟受到牵连一直止步不前。
之后景澜先生侥幸得到大赦出狱,之后便不再为官而是隐居了起来,听说这些年跟些沿海的大商贾走的颇近,而那位郑家小姐应当是其胞弟最小的女儿,听说其琴棋书画不输男子,其中由善经营,所以现在郑家的很多生意都交由她来打理。”
对于郑家的这位千金,同样作为跑商路的女子,曹婉清显然格外的重视,说话间明显有一份尊敬存在。
毕竟,作为一名女子,她知道在这条路上,同一件事情,女子往往要比男子多付出数倍的精力才能成功。
“这么说来,这还是一个女强人啊,真是没看出来啊。”
陈希经曹婉清这么一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