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见面到了下午三点多才结束,丁会计喝大了,身体扭着秧歌,嘴还不停地嘚吧:“老哥,什么时候去镇上,你再找我喝酒……”
这几句听起来没啥大毛病,性情中人。
下一句是:“老哥,这个猪耳朵,带点……那个猪屎肠带点,多带点找我喝酒哈。”
什么东西,酒肴自备找你喝酒,当人人都贱啊。
丁明秋一个劲道歉:“不好意思,叔喝醉了。”
薛俊义没在意,有些人酒品不好,不是什么大事。
“小丁,把你叔送我那屋,醒醒酒再走。”
丁明秋刚才还发愁,丁会计这个样子,一会怎么弄。听见薛俊义这么说,立刻喜出望外。
“谢谢爷爷。”
丁明秋把丁会计的胳膊往肩膀上一搭,架着他就往房间里走,刚好薛长河和顾慢从灶房出来,碰了个正着。
“大哥,大,大嫂……”
又结巴上了!
薛长河嫌弃地撤身:“赶紧去醒醒酒,辣刺刺的有什么好喝的,喝成这样。”
丁会计在村里算个人物,丁明秋带这么个人来是为了加分的,貌似还减分了。
薛长河光贡献了一张嘴,压根没有帮忙的意思,丁明秋吭哧吭哧把丁会计弄到了薛俊义的炕上。
老人家吃旱烟,连枕头都是旱烟味,丁明秋倒是希望能把丁会计熏醒,省的在这里丢人现眼。
顾慢一直没怎么说话,薛长河品出一点不对劲来:“这个丁明秋,咋看见你就结巴?”
顾慢翻了一个不雅观的白眼:“心虚呗……”
“为什么心虚?”
“等人走了我再告诉你……”
丁明秋从房间里出来,在院子里扫了一圈,没看见长慧的身影,经过灶屋时特别注意了一下,这个傻丫头在就着热水刷盘刷碗。
真够丢人的,丁会计来了个光盘行动。
丁明秋稍一犹豫,敲了敲半开的房门:“婶,我找长慧说几句话。”
李桂兰的旧思想,觉得有点出格,长慧早擦了擦手,从里面走了出来。
“有话在院子说,让人看见不好。”
农村人思想保守,青年男女走的近一些都备受指点,谁也不愿意活在别人舌头底下的人是自家闺女。
两个人去远一点的墙角说话,大概有十几分钟才分开,至于谈话内容就不得而知了。
快五点钟的时侯,丁明秋才驮着有些醒酒的丁会计,趁着夜色走了。
总之一句话,除了薛长慧自带恋人滤镜,其他的人对丁家的印象并不好。
吃晚饭的时候,氛围就有些压抑。
“实话说,姓丁的小子滑头。”
薛俊义第一个发表了意见。
你给了个结论,总要给出理由,理由就是:“我问他一个月工资是多少,不多,够一家花销的;我问他结婚以后要不要分家,他说父母通情达理,不会给媳妇气受,说了等于没说……”
这叫圆滑。
长慧替丁明秋辩解:“我不觉得他滑头,这叫有礼貌,他总不能和您顶嘴吧。”
这个解释更牵强。
李桂兰戳戳小闺女的额头:“本来就不怎么聪明,认识这个人就更傻了,被人家卖了还帮人家数钱。”
顾慢插话:“我也有一件和小丁有关的事要说。”
薛长慧急急阻止:“嫂子,明秋说了那是个误会,和他一块的是他表妹……”
“长慧,这个理由你自己信吗?我和小丁之前也没见过,不存在什么所谓的偏见,就是就事论事。他说是个误会,就证明他做的事出格。你和你哥从小一起长大,你现在会和他手拉手吗?会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