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还显摆的大孙子,转眼成了被百般嫌弃的丫头片子,马兰花的脸翻的有些快。
“妈,不管它是小子还是丫头片子,都是我们的孩子,我们不嫌弃,您就别管了。”
刚开始说是大孙子,那是因为于红雪害口的时候爱吃酸,由酸儿辣女推算出来的。丫头片子的由来,是马兰花花了一块钱找人看的,听说那人看的可准了。
马兰花还鼓动儿子儿媳把孩子打了,再怀个儿子,刚实行计划生育不久,一家只能生一个。生个闺女,就等香火断了。
可惜儿子儿媳都想留着,没出胞谁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说是男是女。本来就一肚子火的马兰花又得不到儿子的钱,气愤之下就借题发挥了。
薛俊义被吵的脑仁疼,恼火了就怼了一句:“你也是个丫头片子,你都能活着,孩子为什么不能留?”
马兰花又哭又闹,抓住公爹的错处,说老公公让她去死。薛俊义被她颠倒黑白的功夫整无语了,连门都没锁,背着手回去了。
马兰花打量了一下老宅,除了倒掉的屎肠子,就是满地猪毛,没有可图的。儿子在她躺在地上闹的时侯,已经趁乱离开了。
马兰花又追着薛俊义哭去了,打定了主意要搞几块钱花花,不给就闹,她不怕丢人。再说她还有颠倒黑白的本事,到时候丢脸的人不一定是谁。
所以薛俊义前脚刚到,马兰花拖着大鼻涕,一路哭着也来了。
李桂兰硬着头皮出来劝:“他婶子,你这是干嘛?慢慢还怀着孩子,你哭着来不合适吧?”
“是孩子爷爷拿走了长民卖猪肉的钱,那是长民挣的,凭什么不给我?”
“真是胡说八道,三十几斤的肉钱你给了吗?除了还帐,还剩一毛,要吗?”
薛俊义往那一站,不怒自威。
马兰花闹惯了,一闹总会闹出点东西来,别人本来想争的也就不争了,这就是所谓的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哎呦,俺家都穷成啥样了?一个个的还想扒俺的皮。俺儿辛辛苦苦跑了一天的腿,一分钱也没落着啊,这不就是资本家地主作派,剥削俺劳动人民吗?”
马兰花打定主义了,她就坐在门前嚎,不给就不走了,看看最后丢的是谁的脸!
乡下就是八卦滋生的土壤,给八卦插上翅膀的地方。正是晚饭时间,人都呆在家里,薛家的左邻右舍,前院后院邻居都从家门口探出个脑袋。更有好事的,比如二大娘、薛长军婆娘之类,上一次吃了亏,都记恨着呢。
“兰花啊,你说的是真的吗?”二大娘的小眼睛发着精光,报仇的时侯到了。
“二嫂子,我马兰花穷归穷,可从来不撒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占,我该得的打死我也要争。”
切,薛家胡子的人,大概没有人不知道马兰花就是个无利不起早,无理争三分的主。二大娘也知道,因为同仇敌忾,漏洞百出也没有关系,帮着润润色,不影响八卦起飞的速度。
“兰花啊,你也怪可怜的,都说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有什么事非把人往绝路上逼?”
为了配合二大娘的表演,马兰花捶了两下胸:“合起伙来欺负俺,真真没法活了。”
李桂兰瞪了一眼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二大娘怼道:“哪里也少不了你,你是不是很闲?有煽风点火的工夫,不如给媒婆送送礼,给你家那几个光棍扒拉个人口?”
李桂兰打蛇打七寸,扎针专往人家的心窝子上扎!
“你,你,我就愿意儿子打光棍,你管得着吗?”二大娘嘴上功夫不太擅长,气极了口不择言。
“薛老二老三,你娘说就不给你俩说媳妇,说了媳妇就不和她一条心啦,挣钱不归她管了。”
别说别人了,薛老二薛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