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中年女人姓白,叫白秋霜。十四岁的少年是她的儿子关诺,丈夫就是薛长河路上帮助的中年男人,叫关铮言。
白秋霜没有工作,用关铮言的话说就是,他负责赚钱养家,白秋霜负责貌美如花。不是白秋霜是花瓶,而是因为她有隐疾,一用脑就头疼,一激动也头疼。
关诺抄起书包,喊了一声“老妈,我去做作业了”,几步蹬蹬蹬上楼,身子一矮,溜进了书房。
书房里除了关铮言的哲学书,还有四大名著,小人书、乒乓球拍、羽毛球拍。
要问关诺迷上了什么,四大名著里面的红楼。这几本书都被关铮言束之高阁,用关铮言的话说就是关诺年纪还小,不应该接触这些莺莺燕燕的,要看也要满20岁的时侯。
孩子都长着一身反骨,你越不让看,他反而越好奇。趁着今天爸爸不在,妈妈好糊弄,关诺开始找书了。
踩着椅子,关诺够到了最上层,他轻轻地捧了下来,哪知道上面还多了一个小蓄存罐,从书上滑了下来,猝不及妨摔成了两半。
响声在安静的家里格外响亮,楼下传来白秋霜柔柔地声音:“小诺,你在干嘛呢?”
关诺着急忙慌地打扫,一面回话:“妈,没什么事,是杯子摔了。”
“那你小心点,别伤着手。”
“好的,妈。”
关诺无心找书了,赶紧把东西回归原位,不过在散落的书籍当中,他发现一张婴儿的照片。
襁褓中的婴儿,红通通的谈不上漂亮,看不出是谁。关诺对号入座认为是自己,因为爸爸妈妈就他一个孩子,但又似乎说不通,他的照片满满一大影集,为什么单单把这张藏起来。
“巴嗒”一声门响,白秋霜探进来半个脑袋:“我猜你也在这里,爸爸不是不让你翻他的东西吗?”
关诺迅速地把照片藏在身后,可惜动作太慢,还是被发现了。
“藏了什么?”白秋霜兀自走了进来。
“没,没什么。”
“你爸爸没别的爱好,就爱他那几本书,你可别糟蹋了,快点交出来。”白秋霜用最温柔的话做着最坚定的事。
白秋霜的手伸到关诺的背后,把那张照片拿了出来,反复端详了几遍,问关诺:“这是谁啊?”
关诺哪知道是谁,只能摇头。
白秋霜又低下头,一遍遍地问:“这是谁啊?谁啊?”
关诺琢磨出来不对劲,想阻止已经晚了,白秋霜一边重复着这句话,一边死命地抠着自己的脑袋。
小关诺长这么大,一次没见过白秋霜这个样子,主要是关铮言对他保护地太好了,白秋霜也极少情况下犯病。
小关诺从小就知道,妈妈和别的妈妈不一样,不要惹她生气。今天,是妈妈生气了吗?
关诺按照爸爸教他的,给医院的洛阿姨打了一个电话,然后静等着大人的到来。
二十分钟后,神经科副主任洛秋玲带领着救护车来了。入院不久,关铮言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
“秋霜看到了襁褓中婴儿的照片,才受刺激的,你是始作俑者,能告诉我这是谁吗?”洛秋玲用手敲着那张照片,一个皱巴巴的婴儿,甚至五官的模样都看不清楚。
“这是……秋霜的女儿,当年我遇见她时,她身无一物,除了这张照片。”
秋霜痴痴傻傻,穿着破破烂烂,手里紧抓着这张照片。十几年的治疗,她的情况有了很大的改善,平日里和正常人无异。
可是相片始终是她的逆鳞。只要一看见,必疯无疑。关铮言参透这一点,才把相片收起来的,又念及这是秋霜的唯一的念想,不忍毁掉。
是他想错了吗?
……
薛长河和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