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怪谁呢?假如任百安没有下扣子,假如新京没想害人,假如他不杀个回马枪……
时也,命也。
顾慢没有责备薛长河的意思,她不会滥好心,也不会做圣母,她若是同情新京,那是助纣为虐。
十三四岁的孩子应该有是非观了,还继续作恶人品堪忧。
薛长河指了指隔间的位置:“应该想办法联系他的父母了,万一出个什么事,我们负不起这个责任。”
“等他好一点了,我问问他。”
确实,这样下去不行。
山子当天就从镇卫生院回来了,小拇指骨折,做了固定在家休养;新京要严重的多,是两天之后回来的,金锁特地跑村头看了,任百安用独轮车推着,右脚包的像粽子,还一个劲的直叫唤。
因为叫唤的声音太大,引来了很多人,都呈围观之势了。任百安嫌丢人,把搭在脖子上擦汗的手巾,团吧团吧塞新京嘴里了。这一下可惹恼了牛小翠,两口子当场就在大街上干起来了。
打的那叫一个惨烈,妇女主任闻讯来制止;“任百安,家暴老婆也是要犯法的。”
任百安指了指自己的脸:“看到了吧?该不该揍?”
妇女主任吓了一跳,虽说任百安天生皮肤黑,但脸上横一道竖一道,血糊拉碴的。还是很吓人的。
得,这两口子都不是省油的灯。
等待任百安两口子的还不止这些,小山的爹妈上门了。小山是被任百安下的扣子伤的,医药费营养费误工费理应任家出。
任百安火冒三丈,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他妹夫还在镇委时,哪个敢?有委屈也要憋着,巴结都未必给机会。
任百安也有自己的理由,扣子是他下的不错,那是下在他自己的地盘,没下在别人家里,这事他没有责任。
两家人闹的挺厉害,先闹到村委,村委调解无效;又闹到了镇委,连派出所都出面了,以任百安赔偿五十块了事。
不赔不行啊,警察现场普法,原来在外面下扣子是犯法的,认打还是认罚,至少得挑一样。
关于扣子的这一场剧暂告一段落。林华北的一溜五个猪圈盖起来了,临时规划的是一个母猪圈,四个肥猪圈。
薛长河依然一天一趟县城跑,听到点什么新鲜事八卦他会讲给顾慢听。这天,他就听机械厂的食堂师傅说了这么一件事。
“食品厂的屠宰车间关门了?”
薛长河亲自跑食品厂确认过了,因为经营不善,两年都是在亏本状态,再开下去,就是填不满的窟窿,没办法才关停了。
“你不会是想承包吧?”自己男人是啥性子,顾慢是了解的,薛长河就不是喜欢说闲话的人。
“可行不?”
和现在的小打小闹不同,以后猪肉供应的可是全县的居民,每天要杀的猪是几十头甚至上百头,存在着货源等很多方面的问题。
重要的是,屠宰场关门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得绕过这个坑。
“我觉得不急在一时,你可以了解的详细一些,这个摊子铺的有点大。”
凭心而论,顾慢想一步一个脚印,稳扎稳打。很显然,薛长河迈的步子有点太,走的有点急。
有点急于求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