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霜没有看到她的山子哥,转身问关诤言:“哥,山子哥呢?”
顾慢立刻看出白秋霜的不正常,她有些紧张地抓住白秋霜的手,问道:“妈,你怎么了?”
白秋霜挣开顾慢的手:“你是谁啊?”
顾慢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完了,又不认识她了。
“我是您女儿呀,顾慢。”
“骗人,我女儿叫妞妞,才不叫顾慢。妞妞才这么点,比她爸爸的巴掌大不了多少。”
顾慢苦笑道:“妈,那是我刚生下来的时候,现在二十年过去了,我当然长大了呀。”
白秋霜半信半疑:“那你爸爸呢?山子哥呢?”
顾慢没有想到,混沌了二十年的白秋霜,把她爸爸遗忘了二十年的白秋霜,还会有找她“山子哥”的这一幕。
心酸大过于高兴。
“您忘记了吗?爸爸出车了,爸爸是司机啊。”
白秋霜点点头:“是的嘞,我又忘记了。”
关诤言打断了娘俩驴唇不对马嘴的对话:“顾慢,先带你妈回家去吧,换一身衣服,你妈身上还有伤,别忘了擦点药。”
顾慢点头,今天的事想想都怕,还是回家安抚安抚白秋霜的情绪。很明显,哪怕她记起了以前的事,后来的记忆又踢出去。
换言之,她又活在了过去。
陆铎开自己的车把母女俩送回去,关诤言并没有同行,他现在的身份,已经不适合了。
“那个人……他说他是我哥,他不一起回吗?”白秋霜看着落漠走开的关诤言,又觉得他好可怜。
“妈,要去工作的……”
母女俩一出门就是几个小时,可把家里人担心坏了,所以她们的身影一出现在拐角,趴在二楼阳台上的关诺就已经看见了。
“姥姥姥爷,我妈和我姐回来了!”
二老在一楼,自然是第一第二奔出去的。白秋霜看着面前的两个老年人,仔细辩认着,才轻声喊了一声:“爸,妈。”
以前喊爸妈,那是顾慢强行输给她的概念:这两个人是爸爸妈妈。现在,二老是确确实实出现在她记忆里的。
“诶,秋霜的身上咋这么脏?”单老太太并没有察觉她情绪上的异常,反而是她脏兮兮的样子让人心疼。
“爸妈,你们咋老了这么多?”
单家二老不解地看着顾慢,只听她对白秋霜说:“妈,我都长大了,姥姥姥爷肯定也老了呀。”
随后而来的关诺直接被白秋霜无视了。
保姆带着白秋霜去洗澡换衣服,顾慢和二老把今天的事详细的说了一遍。
“妈妈记起了以前的事,后来的事都不记得了。”
状况还是令人担忧。
小少年的表情都要哭了:“妈妈又不记得我了吗?”
顾慢抱了关诺一下下,安慰道:“妈妈是病人,你不能和病人计较。除了妈妈,我们也都是你的亲人,都很爱你的。”
关诺抽答着鼻子:“我也爱你们。”
顾慢说,白秋霜的这种情况不知道是进步还是退步,等下午还得去看医生。
单老太太叹气:“你说云依的命咋这么苦呐?”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只找苦命人,
“姥姥姥爷,如果医生让我妈往院治疗的话,我想送她去治疗。”
亲人有时候是治疗的绊脚石,不舍得、不忍心往往葬送了康复机会。
白秋霜现在接受治疗的医院,之前的治疗效果是有目共睹的,这让顾慢看到了治疗的希望。
老两口是支持的,女儿才四十岁,后面的路还很长,不能一直这么混沌下去。
这个家老的老小的小,只有顾慢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