诤言做什么,只是面上有些不好看而已。
关诺每天放学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妈妈,哪怕单云依不会回应他,关诺也会趴在妈妈的耳边上说一句:“妈妈,我回来了。”
单云依住的房间是最大的一间,采光最好的一间,她安静地躺在那里,美好的像是睡美人一样,只有注意到插在鼻腔的鼻饲管,和垂在一侧的尿袋,才让人惊觉这是个病人。
“爸爸,你过来拉拉妈妈的手,医生说妈妈感受到亲人的爱就会醒过来的。”关诺回过头拉爸爸,今天爸爸去接他,还和他一起看妈妈,他心里满是欢喜。
“噢……”关诤言走近,握住了儿子拉过来的手,还是那么柔美那么细腻的一双手,唯一不同的是,在他生命中占据重要地位的女人,已经不会回应他了。
贴心军大衣对他说:“爸爸,我先去做作业,您陪妈妈说说话,帮她按摩腿和胳膊,好不好?”
关诤言求之不得。
关诺先去了厨房,他们一家人喜欢吃面食,一般隔一天吃一顿饺子,今天不例外又是饺子。
“娟姐,有准备我爸的饭吗?”要是爸爸陪了妈妈半天,却没捞着饭吃,关诺觉得他太可怜了。
娟姐笑着说:“放心,有关总的饭,你姐夫早打过招呼了。”
正在哄着俩娃的二老面面相觑,老太太嘟囔道:“都说养外甥不如个破盖帘,真是一点也没说错,吃里扒外的家伙。”
顾慢只能尬笑,她也是外甥,躺着也中枪。
老太太看了看顾慢和薛长河,问道:“那个人来,你俩是不是早就知道?”
薛长河眼睛不带眨一下的:“他是来送关诺的,肯定是临时决定的,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
“那你为什么要娟准备那个人的饭?”
“人家大老远把关诺送过来,吃饭了再把人赶走,不成样子,咱不差那碗饺子。”
老太太:“……”这是差不差的问题吗?是你们的态度!
房间里的关诤言压根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他挽起袖子,仔细给单云依按摩了手腿脚,连根手指头都没错过。又打了水给她擦了脸和身子,一如二十年前照顾疯癫中的白秋霜一样。
做这些是基于爱,换个人关诤言觉得他肯定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