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不到二十分钟,市公安局的警车到了。因为孟庆龙所在的辖区离槐花镇最近,所以是他带队出警。
“是谁报的警?”
顾慢回答是她,是她嘱咐长慧报的警,对方人多势众,她们只有几个人,动起手来怕自己吃亏。
接下来就是录口供,寻找证据。事情的起因也很简单,买卖婚姻,女方不从,男方聚众抢亲引发的众怒,从这方面来说,村民还是见义勇为呢。
林华南逃跑不及被揪了出来,这小子是个滑头,眼看着事情不妙把老爹老娘供了出来。林后妈还算长了点硬骨头,是不承认有卖女行为的,可惜林老焉和林华南爷俩怂,看见了帽子叔叔,那是葫芦里装饺子,全倒出来了。
冯大户还有昨天的案子,这属于并案处理了,问题比较严重,要带到市局继续审理;林后妈到底为儿子扛下了所有,一起带走做调查。
来自方唐村的二十多名壮劳力,因为都是慑于冯家的势力不得已来的,动起手来也都是雷声大雨点小,从村民手上更是没捞到什么便宜,和薛家胡子达成和解,经过一番思想教育之后,放他们回家了。
冯大户被抓走了,真应了那句话,树倒众人推,冯大户及其父亲数十年霸占山场、果园,不交承包费;横行村里,村民敢怒不敢言,轻则骂重则动手,被这爷俩伤过的人没有二十,也有一打了。
冯大户的爹已年事过高,以罚为主;冯大户就没这么幸运了,他吊车尾搭上了yan打的列车。
等结果下来,已经临近八六年春节了,获刑十年,冯家的独苗苗算是完蛋了,老两口只好寄希望于第三代的独苗苗,又无力抚养,五六岁的孩子只能在自己的四个姑姑家轮流生活,没少受别人的白眼。
是个让人同情的娃,又因为孩子的爷奶那个样,爸爸这个样,又让人同情不起来。
近报自身,远报子孙,冯老头远近都摊上了。
林后妈拘留半个月,因为这是家庭内部矛盾,影响有限。这半个月对她来说无关痛痒,没人相信她会脱胎换骨,重新做人。
食品厂也进入年前的冲刺阶段,年底集中发货,每天都在加班加点出货。因为缺乏人手,又招收了一批临时工,承薛家胡子老少爷们的情,十个名额都是从村子里招收的,全是男工。负责洗、切割、搬运货物,以及装卸车这些重活。
工资相对的也要高一点,干一个月,挣个年轴,耽误不了来年下地,这样一来,就有“双职工”了。
因为要加班,每天要到七点才能下班,天已经全黑了,女工都是要家里人来接的,或者几个女工结伴回家,严禁落单。
王玉芬和安右菊离顾慢家近,每晚都是蹭长河的三轮子一起回,中间有个男劳力,走夜路都不害怕。
进入腊月,长河给三轮车斗上了一个棚,呆在里面暖和多了。有时候长慧和林小妹也凑一块,挤挤也能挤的下。
在这个小空间里,几个女人嘻嘻哈哈的,捂着林小妹的耳朵说荤段子,反正外面风呼呼的,长河听不见。
哎,女人一旦结婚了,脸皮贼厚。像王玉芬,就差把被窝里的那点事说出去了,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听到的,还是她编的。
松开耳朵的林小妹有点脸红,王玉芬打趣道:“小妹啊,你快十九了,应该找婆家了,咱厂子有没有看上的?和姐说,我当这个媒人挣这刀肉。”
林小妹看了王玉芬一眼,不大相信,“王姐你见天干活,哪有工夫当媒人?少唬我。”
顾慢笑道:“你还别不信,她现在不就在当?”
厂子里确实有年轻小伙子,都是薛家胡子的,林小妹不想找姓薛的。
“为啥?俺姓薛的咋了?”王玉芬护上犊子了。
“嫂子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