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乔红是宫外孕,输卵管破裂而引起的大出血;听说医生大骂了薛老三,说他草菅人命,再晚一会有可能人就没了。
乔红做了输卵管切除手术,输了血在重症监护室呆了五天,总算是保住了一条命。
薛家胡子大半个村子都听到了二大娘的哭声。
李桂兰好奇,探出来个脑袋问巷子的人,“这是谁家的?嚎啥呢?”
农村老娘们热情,都不用你指名道姓,自然有人为你解答:“还能有谁啊?薛名用家老嬷嬷,哭她儿媳妇花钱嘞,那钱是她攒了想再要个孙子的。”
另一个妇女搭话,“给儿媳妇救命疼的慌,就不寻思寻思没母哪来的孙子?”
别人家的事李桂兰不想掺和,特别是乔红一家子,本来就不喜欢,不落井下石就是厚道了。
二大娘之所以哭,还是因为薛老三回家要钱了,乔红连做手术带输血,花了近八百块。那一包包的血浆堪比金条,晃的薛老三头疼。
欠了医院那么多钱,人家天天催着交,再不补上就要停药了,乔红刚从鬼门关上拉回来,药可停不得。
二大娘把钱看的比她的老命还重要,唯一能让她愿意往外拿的一次,就是乔红说给她生孙子,她准备交罚款。
现在孙子没有,想让她拿钱花在那个女人的身上,没门。
薛老三气的骂骂咧咧的:“你就抱着钱过吧,没有儿媳妇,谁给你生孙子?等小太平长大了,知道你这么对他妈,看他怎么对你?”
二大娘看见了一眼懵懂无知的孙子,这可是她老薛家唯一的希望,终于狠了狠心,从炕洞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抖开,抽了二十张大团结。想了想,又要塞回去两张。
薛老三眼明手快,不但拿走了她手上的,又从布包里抓了几张,兔子似的窜出去了。
二大娘这个气啊,辛苦了多半辈,养出了三个白眼狼,就没有一个向着她的。
回头一数,三白眼竟然抢走了她二百九十块,要知道她统共才攒了六百一十二块八毛,先前还给了五十……越想越心疼,越想越委屈,不禁嚎啕大哭起来。
这就是村子人先前听到的哭声。
年底了,薛俊义父子都去食品厂帮忙,可以这么说吧,一家人就没有一个闲人,李桂兰更是劳苦功高,她在照顾薛家的第四代呢。
“月月,不能去外面哈,外面有坏人。”
“好滴,月月最听奶奶的话了。”
李桂兰暗暗吐槽,月月听话?才怪,小脚像踩了两个风火轮,一不注意就跑外面去了。
典型的阳奉阴违。
阳阳作为哥哥赶紧保证,“奶奶,我会看着妹妹滴。”
月月已经去打开了门,小奶音喊着:“奶奶,坏银!”
把李桂兰吓了一跳,急忙跑过去看了看,惊讶地问道:“老三,你在门口鬼鬼祟祟干嘛呢?”
“鬼鬼祟祟”的薛老三,“婶子,我想问你个事。”
李桂兰快言快语,“哎呦老三呀,看见你我的心就直突突,有什么事赶紧说,说了赶紧走。”
薛老三薛老二兄弟俩,手上都不咋老实,顺手牵羊是常有的事,所以被嫌弃很正常,这种人谁都不想沾。
“我就想问问俺长慧妹妹还要房子不?”
林华北一直想买一处房子,从老宅子搬出去,折腾了快一年,也没打听到合适的。薛家和乔红不对付,哪怕她那个宅子空着,薛家也没打过它的主意。
李桂兰揣着明白装糊涂,“怎么的?老三,你帮着打听到了?”
薛老三没时间和李桂兰扯闲篇,直接了当地说道:“我媳妇儿这不是治病花了钱了吗?家里凑不够,想把她爹妈留下的那几间屋卖了,问问长慧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