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水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快找到正月,大悲之后是大喜,她搂着正月,号啕大哭。
五月也抱着妈妈和弟弟,哭成一团。
刘广泉远远的站着,不去劝,哭是一种渲泄,总比憋在肚子里好。
等母子(女)三人痛快的哭了一场之后,刘广泉才走上来劝道:“秋水,别哭了,你带上两个孩子,我送你们去车站,这个地方不要来了。”
余秋水点头,“谢谢你……”
“我们之间还用说谢谢吗?”
走之前,余秋水已经拎着包了,现在看来,她老娘未必真的病了,也未必不知情,这自始而终就是个圈套。这样的亲人,够让人寒心的。
省城很美,她再也不会来了。
刘广泉给娘仨个买了发车最早的车票,亲自守在车上等着发车,等售票员上车检票,刘广泉才下车。
隔着车窗,余秋水还是没有说话,她有点贪心,因为她知道,离开省城她见到刘广泉的可能更少了,她想多看一眼。
刘广泉敲了敲车窗,余秋水马上拉开了一条缝。
“手。”
余秋水伸出手,刘广泉随即覆上,握住,“在烟照等我,我去陪你们过年。”
余秋水摇头,“别去,别让我太难堪,别让孩子太难堪。”
刘广泉:“我离婚了,你没嫁,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在烟照等我,小年放假,放了假我就去。”
余秋水捂嘴,“你也,离婚了?”
“对,我还有个傻儿子,别嫌弃我。”
余秋水抽回手,因为车要开了。
“等着我……”余秋水还没点头呢,刘广泉在跟着车跑。
终于,他看见余秋水点头了。
送走了余秋水,刘广泉又回到正月出现的那家人家,这里住着爷俩,儿子二十多岁,爹五十多岁。
刘广泉问:“那几个人带哪去了?”
“哥,我把他们带菜窖去了,我不放梯子,人上不来。”年轻人叫刘柱,先天有点傻,但有把子力气,是刘广泉刚来省城就认识的,爷俩的日子不好过,刘广泉经常给他介绍点装卸活,刘柱挺信任他的。
“刘柱,你现在去把人放出来,啥话不要说,知道吗?”
刘柱去放人了,余家和余秋水前婆婆都不是啥好人,做的又是见不得人的事,比任何人都不愿意声张,让两家关起门来狗咬狗去吧。
这是什么情况呢?还得从今天早上说起,刘广泉从顾慢口中得知余秋水没有结婚的消息,他迫切地想见到她。
余秋水就是本地人,刘广泉早就知道,于是他开着三轮车就往余秋水的娘家走。经过一个路口的时候,他看见一对夫妇模样的人抱着一个孩子,低着头,一副不敢看人的样子,行迹可疑,于是就多看了两眼。
这一看不要紧,刘广泉发现抱着的孩子是正月,还被那个男人捂着嘴。
刘广泉就把三轮车推到路边,锁好,人远远跟了上去。
走出去有二里地,坏人接头了,另一方是余秋水的婆婆。
“我看看,是正月那小子吗?”
余大哥把正月的脸露出来让余婆婆看,后者很满意。
“行了,一手交钱,一人交人。”
余婆婆把十五张大团结递到余大哥手上,抱起正月就走,正月哪肯跟着她走?拳打脚踢余婆婆一个没抱住,正月出溜到地上了。
还没等几个人明白什么过来,从旁边忽然窜出来一个人影,抱起正月就跑。
余婆婆赶紧追,嘴上还念叨,“那是俺孙子,快还回来。”
余大哥余大嫂很有售后精神,也跟在后面追。这个人正是刘柱,他东拐西拐把人引到了菜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