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红雪讷讷地问:“爷爷……你们真的还把我当薛家人吗?”
“我们要是把你当仇人,会让你进厂子吗?谁会把一个仇人放在自己身边?”
“可是,嫂子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话,我以为她是恨我。”
薛俊义说道:“你不是也没和她说过话?做错事的是你,你都不道歉,却想让没有错的人先主动原谅你,这可能吗?”
于红雪脸红脖子粗地辩解,“爷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以为嫂子对我有意见,不肯原谅我,所以我才躲着她,不敢主动和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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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俊义用筷子虚指了于红雪一下,说道:“我记得以前,你妯娌两个关系多好啊?怎么突然之间就变了呢?你哥和你嫂子不是个自私的人,没少帮你们,你们千不该万不该,让他俩寒心!记住,家和万事兴,家不和外人欺。”
是啊,她被马兰花百般蹉磨的时候,是大妈一家支持他们分家,让长民卖猪肉;还让她跟着灌肠挣钱;再到后来的卖糖葫芦,再进食品厂干活,大房吃肉,没忘记让二房跟着喝汤……
是从什么时候变了呢?是从大房挣一百,她们只挣二十的时候;是她想要点什么,却被拒绝的时候;是从她理所当然的以为,所有的好处应该先考虑她们二房的时候;是从她心生怨恨,接受老娘的蛊惑,损人不利己的时候……
不是大房变了,是她变了。
不是大房错了,是她错了。
是她一步一步走到了众叛亲离的地步。
于红雪忍不住跪在薛俊义面前,放声大哭。
薛俊义忙不迭地扶她起来,劝道:“你只要改了,安分守己干活,过些日子我让长民把子妍送来,你母女两个好好耍耍。”
“谢谢爷爷,您越是待我好,我越是没脸见您了,我……以前太不是人了,看我干的都是些什么事啊。”
薛俊义不怎么会劝人,只能一遍遍地说:“改了就好,改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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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于红雪哭了一场,心情不那么压抑了,忽然对薛俊义说道:“爷爷,我要和嫂子说件事,有人想害她。”
“啊?是谁啊?”
“毛妞。”
别以为于红雪是傻子,让毛妞几句话就糊弄过去了,她绝对不是为了挣几个钱那么简单。偷了样板,可以在几个小时之内做出成品,就近销售的话,可能会抢在王老板前面,顾慢精心设计可就成了仿品了,收益肯定大打折扣。
王老板要是兴师问罪,第一个就是顾慢;要是真正追究下来,她于红雪也跑不了,而跑了的,是毛妞。
要问她啥也明白为什么还想做坏事,恨呗,哪怕两败俱伤她也在所不惜。
就是没有想到爷爷会和她说这番掏心窝子的话,她做过的不是人的事情可不少。
长河和顾慢不久后从家中赶过来,电话中说不清楚,只说有人要对服装厂动手。
见到于红雪,两口子犯嘀咕,那句话当真没有说错,狗改不了吃屎。
“爷爷,出什么事了?”
“子妍她妈,你说——”
于红雪结结巴巴地把她和毛妞的相遇、毛妞和她说过话、毛妞想让她怎么做没有一点遗漏都说了出来。
两口子都皱紧了眉头,毛妞刚消失了半年,又开始作妖了,你说一个十几岁的黄毛丫头,心思咋这么坏呢?
“我知道的我都说了,是我一时鬼迷心窍。从今往后,伤害你们的事我是不会做了,你们放心。”
于红雪还算坦诚,没有推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