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鹏睁开眼睛,马上感觉到自己的左脸颊火辣辣的生疼。他居然躺在床上,身边有个胡子斑白的老头?老头长而疏的白发盘作一团,用一根筷子串起来(不,好像应该叫簪?)。
黄某暗自寻思:这应该不是阎罗殿!因为没看见牛头马面啥的。老头还蹶着一条腿呢,一只手握着另一只手:看那疵牙裂嘴的模样似乎是劲使大了手还在抽筋?一边受着痛苦还一边不忘表功:“哈哈,你看看,看看!昏迷三天的家伙,老夫我一个巴掌就扇醒了,利害不?”
目光顺着延伸,他又看到了一个老妇人。皱巴巴的脸上带着欣喜,步履蹒跚地正从里面走出来。
他很快意识到:这是一个贫寒之家!老头老太太的粗布衣上都打着醒目的补丁,床上垫着的,不是什么柔软的毛毯,而是赤裸裸的纯天然的稻草?是的,就是稻草!
看他们的装束和屋里简陋的陈设,这无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贫寒之家。难道是自己当初从空中摔下来没有摔死,反而穿越了?
“老人家,这是哪儿?”黄大鹏爬起身,就忍不住风急火急的要打听。
“兔崽子,你说啥呢?”老爷子马上暴怒,抬起手就准备抽他。可能是刚才的痛感过于强烈,他又把手缩了回去。“哎呦!老子是你父亲!不是什么老人家!你丫的是不是当初被大公子打残了?”
老妇人也过来摸头,一边还嘀咕:“没有啊?那天打出来的疙瘩都好了呀!”
那黑乎乎的粗布大袖在大鹏的鼻子上刮来刮去,让他特别的郁闷。
“可能是脑子里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老头也觉察出年轻人醒来后举止有些不正常,一个劲的瞎寻思。
妇人跟着探讨起来:“是不是当初敲破了脑壳,有恶鬼趁机而入啦?这可不行,老身得想办法!”
说完,她就三两步钻进了后屋。
妇人走了,老头也想起了正事:“赶快起来!赶快起来!你二叔公家进了强盗呢,还不去现身的话,你的差事非黄了不可?”
什么乱七八糟?黄大鹏根本就听不明白。只得一边起床一边推辞道:“您还是不是我父亲?居然让我去对付强盗?你知不知道,强盗出现通常是成群结队的!您瞧我这细皮嫩肉的,去了不也是去送死吗?”
没想到老头子不耐烦了,眼珠子一瞪道:“几个毛贼而已!你一身武艺的,怕个鸟啊!”
一身武艺?他有一身武艺?打死他也不敢相信!因为他上辈子就是个弱鸡!当大鹏哥撸起袖子,真的看见自己身上居然长了一身的腱子肉,莫名的就感觉得事实是如此的陌生,又如此的真实,他也不知道是应该感到高兴还是惶惶。
这一切来的太快了,他脑子都没翻过篇来呢!
老头不停的催促,并且毫不客气的推着他往外走。他们很快就来到了屋外的草坪。
这老头一边说他是自己的父亲,又一边让他和强盗去干仗。有这样的亲人吗?非常值得怀疑!虽然表示怀疑,但他还是准备接受结果:因为没有办法。作为这个世界的陌生人,初到贵地,他一时也确实找不到什么不去的借口。
屋外阳光灿烂,坪边的池塘里波光粼粼,再往外就是大片的稻田。屋后是高高的山丘,有一条土路连着草坪,沿着有些起伏山脚,慢慢的向前延伸。
刚走到屋外正有点魔障呢!好像听到老妇人的声音,似乎是让老头站开点。大鹏探究的回过头来,万万没有想到,迎接他的居然是兜头的一瓢浊水!
无限酸!无限臭!泼了个满头满脸。
“老婆子,你疯了?”大鹏心里头无名火起,抹了一把脸上的臭水,忍不住大骂起来。
“骂谁呢?这是你妈!”老头在一旁指着他的鼻子头呵斥。
还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