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军即将南下,便写了一篇檄文,晓喻天下诸侯。
大概的意思就是:告诉那些还在抱着侥幸,妄图分裂国家的家伙,留给你们肆意妄为的时间不多了!奉劝你们识时务者为俊杰,否则俺大军一到,就什么都晚了。
看得出来,这就是一篇非常普通的恫吓性质的文章。在一般诸侯眼里,也许根本就不值一提。但檄文传到荆州,当即便引起了滔天巨浪。
朝中的文武大臣,自上而下,大伙纷纷进谏,希望刘表能够看清当前形势,速速送去降表,以免生灵涂炭。当然,这些都是场面话,真正的理由是:千万别耽误了这些下属们光明而美丽的前途。
刘表又不是傻子,自然拎得清投降意味着什么。但面对满朝文武的众口一词,他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暂时能做到的,就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慢慢的拖延时间。只要等到曹操大军真的一到,敌我兵戎相见的时候,相信大家也不得不跟着他一致对外。
刘表最没有想到的是:他那个不争气的小儿子居然也来进言,而且是在朝中当着所有文武大臣的面。
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年幼无知,一定是受人蛊惑。然而在众目睽睽之下,又不便过度的申斥,只能是敷衍的扮演着一个慈父的形象。
“琮儿,你知道咱们投降的后果吗?最好的结局是封一个名存实亡的郡守,车不过一乘,仆不过数人;如果不好呢?就会被暗杀,光荣的成为西山上的某一个馒头!”
众大臣纷纷上前替曹操担保:丞相他老人家一定不是那样的人!
刘琮却不为所动,反而一板一眼的冲他父亲道:“咱们作为上位者,得心中时刻装着黎民百姓,决不可以私心犯国事啊!”
刘表听得,当时一口老血喷出,便当场气昏过去。
待他终于醒转,才发现自己已经躺在自己的床榻之上,四面里药气氤氲。他当时还得意的想:养病也好!至少短时间内不需要面对众大臣那些冷酷无情的丑脸了。他更没想到的是:这病情几天以后,居然还越养越深,越养越大,渐渐的口不能言、耳不能听,也不能视事啦!
他知道自己被算计了!这些人里面一定有“他的心腹”蒯越,他的军师兼水军都督舅子蔡瑁,甚至还有他的帎边人蔡夫人。
这时候,刘表想到了他的大儿子刘琦:也不知道他守住了夏口没有?
他现在恰如关进了一个牢笼,一切的讯息都对他封闭了。他所能做的,就是尽量延缓自己生命的周期,等待儿子刘琦能够尽快的归来。
可是,他又清楚的知道:他周围的人是不会无限期给他时间的。
尽管一堆人都在努力的封锁着,但纸终究包不住火,刘表重病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
“这是真的吗?”夏口城中,刘琦惊得从高位上蹦起来。
“志存高远”四位纷纷把头低下,什么话都不敢说。
黄二狗是深知这段史实的,所以也表现不出多少惊讶。
“啪!”一个就近的花瓶被摔得粉碎,碎片散落,响声清脆。惊得在堂的几位纷纷后退,距离大公子远远的。
“岂有此理!实在是岂有此理!”
“啪啪啪!”又是几声脆响。
干嘛呢?摔这些东西有意义吗?黄二狗越来越对自己的这位主子表现出不满,在心里一个劲的抱怨。
“走!咱们回襄阳!”最后,他终于做出了一个非常意气的决定。
“那夏口怎么办?”黄二狗脱口而出:就在他们的长江对面,东吴大军们一个个正虎视眈眈呢。
“我不回去?那荆州这把州牧的椅子岂不是归了刘琮那个蠢货?你们当我傻啊!”
作为一个局外人,黄二狗真的想站出来劝劝他的这位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