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
“所以北莽弓手,比我大离箭手要技高一筹。”
鲁智深听了,若有所思,开口道:“你的意思是,要是出了玉京,渡过黄河,找北莽弓手练习,就可以快速提高?”
冯紫英吓了一跳,忙道:“你想什么!”
“北莽弓手都是数人一组,盯上人后,各有分工,有射人的,有射马的,你就是射倒一两人,又如何同时对付五六支箭?”
鲁智深听了,悻悻作罢。
有个武将公子,听了赞同道:“北莽的弓手,厉害之处在于,他能和别的兵种配合的很好,甚至不怎么需要磨合。”
冯紫英深有同感:“我爹爹在沿海,配合戚将军抗倭,本来戚家军无往而不利,但最近的家书中,却传来了些不好的消息。”
“北莽的弓骑兵配合倭寇,偷袭戚家军和我爹的骑兵,大离这边颇多死伤。”
众人听了,都是一惊。
冯紫英道:“本来戚家军抗击倭寇,战战全胜,但是加上北莽弓骑兵突袭绕后,就极为不好应对。”
“对方打了就跑,我爹带的弓骑对抗不过,局面非常被动。”
“火枪呢?”鲁智深突然想到北静王府中杀死北莽高手的利器。
冯紫英有些惊讶:“你还知道火枪?那东西装弹太慢,马上准头更加不行,目前看来,还是远不如弓箭。”
他叹息道:“朝内有消息,北莽已经和倭寇已经勾结,北莽许诺打下大离后,崤山以东尽归倭寇,故而倭寇纷纷不要命般渡海而来。”
“洛阳这次守住不难,但之后才是大麻烦。”
“戚将军和我爹都老了,只怕再过几年,我们在场所有人,都要上战场了。”
众人相视一眼,心里都不轻松。
现在大离内忧外患太多了。
鲁智深想到荣宁两府的奢华生活,上千仆人,足够能养的起个装备精良的百人小旗了。
虽然说,豪门大户养这些人,确实符合礼制古法,也不会有公孙布被之讥,但这真的一定就是对的吗?
国家都要亡了,坚持这种奢华的礼法,真的有必要吗?
换了皇帝,能看这种事情顺眼吗?
相比之下,他听林黛玉说,史府生活极为简朴,所有太太小姐,包括史湘云都要亲自做针线,对此湘云颇有微词。
林黛玉笑着说,这可能才是史家聪明的地方。
鲁智深心道贾母身为史家出来的人,是老湖涂了,还是有别的想法?
就任由荣府这么走下去?
他自忖不是个聪明人,但前世经验告诉他,人有所为,也有所不为。
前世梁山时候,每个好汉都能杀人,但无缘无故杀人的,还真不多。
当然,李逵除外。
斧头之下,管你善恶贫富,忠奸老幼,众生平等。
天道无情,李逵已经近乎天道而非人。
鲁智深做不到这点,他内心一直是在挣扎的。
所以智真长老看透了他,说他杀人放火不易。
说他不修善果,是说那个世道,老实人做好事也没有好下场,好人不得好报,所以大家最后都成了坏人。
最后他坐化了,但也是遁了,遁出了那个已经稀烂,单凭自己无法拯救的世道。
此世呢?
作为凡人,必须要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方能看清以后的道路。
就像现在的荣府,被奢华迷了眼睛,如同断了船舵的孤舟,四处漂泊,找不到方向。
没有什么事情是理所当然的,凡事皆可变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