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里面,冯唐正和俞大猷相对而坐,看着外面校场站着的四五十个惴惴不安的新科武举。
俞大猷看看天时,不耐烦道:“已经过了半刻,那新科解元却仍未出现,做为未来的军将,如此漠视时间,怎能领兵!”
冯唐笑道:“看那人的策论卷子,必然是个粗鄙之人,倒是自学成才,这可是块璞玉啊。”
“不懂规矩不打紧,有你在,只要稍加打磨,不怕将来不成大器。”
俞大猷哼了一声:“难说,为将之人,身后可是千百将士性命,如今形势,大离北莽随时都要打起来,哪有时间慢慢打磨?”
他颇觉不耐,说道:“不要等了,我们先开始。”
冯唐听了,叫过身边的李如松道:“你上去试试他们的底细,给他们个下马威。”
李如松听了,躬身一礼,取了根木枪,走到校场中央道:“在下李如松,有想切磋的,尽管上来。”
这校场上的木枪,枪头涂了银漆,如同真枪一样,而且也是尖头,被点中的话,也好疼上半天。
俞大猷见众人有些畏缩,叫道:“能打赢他的,我有赏赐,还可教他我拿不出手的几招绝活!”
众武举听了,顿时眼睛发亮。
俞大猷何许人也,在习武之人的心中,那可是当代武圣般的存在。
他精通各类兵器拳法,只要练武之人,就绕不过他写的武经。
他自谦的拿不出手的绝活,绝对是威力极大的杀招!
想到这里,台下有人大吼,“我来!”
他拎起一根木枪上台,急速舞动几下,一根木枪竟然被他在周身抖出了团团枪花。
台下轰然叫好,那人一挺枪头,化为三四点方向,直接往笼罩了李如松胸腹!
李如松却是举枪过头,眼见枪头就要扎到,枪杆往下一噼,不偏不斜正好打在那人手上,木枪掉落下来。
众人喝彩声顿时停止,面面相觑,落败这人的枪术,在众人中也是前十的存在,竟然一招就败了?
俞大猷先是点了点头,随后摇了摇头,说道:“可惜了。”
冯唐知道俞大猷的意思,叹气道:“确实,他爹李成梁死得太早,不然如松早就独当一面了。”
俞大猷道:“当年咱们四人,我和老戚守东南,你和李成梁防北面,李成梁却莫名染病身亡,辽东从此再也打不过去。”
冯唐笑骂:“你只说我一个人不顶事就行了。”
“我也老了,这次我和老戚都受了伤,也该交给下一代了。”
“三个月后的会试,李如松这些军中年轻子弟,都会参加,将是最激烈的一次会试。”
“到时候谁能独占鳌头,很可能就是下一代的领军人物。”
俞大猷看着这才说了一会,场中又有几人落败,点头道:“十有八九是在军中将领里面产生,这些武举没见过血,出手间没有杀伐气象,如何打得过他们。”
冯唐笑道:“我还说歹说,才把如松从宫里要来,我倒是很看好他,留在宫里实在是浪费了。”
两人同时想,不知道当今皇上怎么想的,怎么能把这种将才先是扔在北静王府当家将,又放在宫里当侍卫?
俞大猷看着众人上去纷纷落败,冷笑道:“那新科解元到也鸡贼,怕是猜到要给他们个下马威,才躲着不来?”
鲁智深此时正在兵部门口,拿身份文书出来给守门将领看。
他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为了平心静气,找个楼顶打坐了半天,才压下心中杂念,赶了过来。
守门将领见他脚下有水,脸都花了,上面东一道西一道都是煤灰样的东西,拿着身份证明滴咕,这新科解元跟个难民一样,这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