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深刚才被俞大猷叫破的时候,心道这老爷子倒是眼光毒辣,自己带着斗笠也能认出来。
结果他见俞大猷目瞪口呆的样子,才明白对方刚才根本没认出自己!
他把斗笠一丢,郁闷道:“你那句原来是你,是什么意思?”
俞大猷从震惊中慢慢恢复过来,定了定神,见四下无人,低声道:“噼死北莽那两个人的,是不是你?”
见鲁智深点了点头,俞大猷长出了一口气,说道:“你的刀法实在太过特殊,刀身发热,很容易被明眼人看出来。”
“听说北莽那边悬赏万户,要凶手头颅,你还是尽量不要在人前用这套刀法了。”
鲁智深笑道:“洒家正愁遇不到高手,他们要来,便来找我好了!”
俞大猷摇摇头,将手中钢刀放回架子,叹息道:“我是真没想到,你竟然是今科解元。”
“一个国公府公子,改换名字来参加武举,你知不知道这功名可不好拿,以后要是上战场,也由不得你?”
鲁智深想到前世征辽,打进燕云十六州时,百姓的惨状,出声道:“去杀鞑子,正合洒家心意!”
俞大猷听了,心道宁荣两府祖先也是军功封公,哪知子孙一代不如一代,如今完全变成了富贵人家。
然而却出了这么个异类,真是世事难预料。
更让他不解的是,鲁智深这身功夫,到底是如何学来?
他心中一动,勐然间想起这百十年间,极少人知道的一个传说。
“你是衔玉而生的?”
鲁智深心想自己这事,全玉京府都知道,就你不知道?
不过他很多时候,都嫌弃那块玉碍事,往往让林黛玉收着。
他开口道:“那玉有什么问题?”
俞大猷面色凝重:“也未见是真,但那块玉你好好保管着。”
鲁智深不明所以,也没放在心上,只是敷衍地点了点头。
俞大猷拿出名册,看着鲁智深名字下的那一串数字,啧啧叹道:“这比我年轻时候可强多了。”
“我也不说指点你了,这段时间,有空来兵部找我切磋吧。”
鲁智深听了,突然想起俞咨皋来,说道:“俞兄如何了?”
俞大猷听了,气不打一处来,自己辞官,说起来还是眼前这浑人害的。
简单的退婚,闹成如今朝内分成几派互相攻讦,也是没谁了。
眼前这位可是摔死千阳郡主,间接引发了洛阳之战,想到这里,俞大猷看向鲁智深的眼神更加古怪,这可真是个惹事精啊。
不过人家救了公主,又帮了自己儿子,他也说不出什么来。
有些人就是天赋异禀,无论做什么事情,最后都要闹得天翻地覆,眼前的鲁智深就是这样的人。
他清了清嗓子,“小儿托你相助之福,已经准备和张金哥成婚了。”
他心道这种福气还是少点。
鲁智深听了,呵呵笑了起来,“看来洒家打李衙内,没白打啊。”
俞大猷更是无语,李衙内至今说话都不利索,近乎成了半傻子。
玉京府尹怎么说也是二品大员,这浑人打残了他儿子,最后的惩罚等于没有,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而且据说荣府完全没有介入此事,那到底是谁在背后保他?
他开口道:“你知不知道,你用鲁智深这个名字,即使得了功名,也是个大麻烦。”
“这名字上了榜,就是朝廷钦点,代表着皇帝的旨意,代表你要走这条路,就要永远用这个名字。”
“你是有可能承袭荣府一等爵位的,而走武科这条路,你要立下泼天功劳,才能封侯,两者难易可差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