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
莺儿听了,纳闷道:“难道是因为老太太和太太等人用了,所以轮不到宝二爷?”
碧痕更是不屑,“宝二爷那么受宠,哪有他不能用,老太太留用的东西?”
“说实话吧,晴雯做的东西,可以作呈到宫中的贡物!”
莺儿听了,睁大眼睛道:“这不可能!”
“这贡物都是织造局百十精熟工匠,齐心合力,才做出来的东西,她一个人何德何能,能单独做贡物?”
碧痕目露嘲讽,“亏你还是商贾之家,岂能连这里的道道都不知道?”
“一般的贡物,自然是可以那么做,但是顶级的贡物,就要由顶级的工匠来做。”
莺儿更是不信,摇头道:“不可能,她才几岁,就能称得上顶级?”
说到这份上,碧痕竟然懒得说话了,直接喝起茶来了,显然是觉得不值得和莺儿说。
莺儿见了,心头火起,心道哪天找个机会,非得弄死你个装模作样的。
秋纹见气氛尴尬,连忙打圆场道:“莺儿姐姐可知道,咱们府里收着两三件苏绣真迹,都是个叫慧娘的做的?”
莺儿听了,傲然道:“这我自然知道,我随小姐太太去老太太房里的时候,老太太还专门指着那十六幅大红纱透绣花卉并草字诗词的璎珞,给薛太太看过呢。”
秋纹道:“我们也是见过的,但你也可知道它的来历?”
原来绣这璎珞的也是个姑苏女子,名唤慧娘,亦是书香宦门之家,精于书画,偶然绣一两件针线作耍,并非市卖之物。
凡这屏上所绣之花卉,皆彷的是唐、宋、元、明各名家的折枝花卉,故其格式配色皆从雅,本来非一味浓艳匠工可比。
每一枝花侧,皆用古人题此花之旧句,或诗或歌不一,皆用黑绒绣出草字来,且字迹勾踢、转折、轻重、连断,皆与笔草无异,亦不比市绣字迹。
她不仗此技获利,所以天下虽知,得者甚少,凡世宦富贵之家,无此物者甚多,开始有人称作慧绣,感觉唐突,后便称作慧纹。
偏这慧娘命夭,十八岁便死了,如今竟不能再得一件的了。
莺儿听完,说道:“原来如此,这一件东西,怕不是几百两银子。”
碧痕冷笑一声。
莺儿心头火气,忍不住道:“难道一副东西,还有上千两不成?”
“咱们薛家也见过贡物,几百工匠做的,也就千多两银子,她一个人做的,能有多贵?”
秋纹轻声道:“咱们府中尚且只有两三件,两件已经进呈宫中,如今只有这副璎珞。”
“物以稀为贵,现在一副这样的,怕是几万两都拿不下来,皆是有价无市,孤本真迹,谁会卖?”
莺儿顿时沉默了。
过了一会,她还不服气,说道:“便即如此,那只是慧娘厉害,和晴雯什么关系?”
秋纹叹道:“晴雯那丫头,可不是一般人。”
“她有天赋,又得了不知谁的针线传承的。”
“她为什么留着长指甲?那是用来噼丝界线的。”
“顶级的丝织品,不仅要顶级的技艺,还要通晓诗词书画,古玩藏品,才能绣出好东西。”
“咱们宝二爷不喜读书文玩,怡红院里面那些山水人物,翎毛花卉,集锦博古,万福万寿,各种花样,名手凋镂,五彩销金嵌宝,五色纱湖就,彩绫轻覆,满墙满壁,琴、剑、悬瓶、桌屏,这些东西,你猜是给谁赏玩的?”
“本来晴雯小时不太识字,初时刺绣颇为生涩,但自姑苏回来后,竟然学起诗词字画来,刺绣技艺突飞勐进,如今作出的东西,玉京罕有。”
“其数件刺绣,已被呈到宫中,你知道贵人们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