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城内父老乡亲大可放心……”
这厢刚一进城,那边便贴出了安民告示,锣鼓敲着,那边有城中的衙役呼喊着绝不乱杀一人,请百姓各居本份。可百姓们却没有匆忙的打开家门,现在大家都在看,都在观望。
可并不是所有人都在家里观望,对于没家的人来说,他们只能呆在街上,比如城中的乞丐,瞧着那进城的大兵,穿着破棉袄的李文成心里头却暗自敲着鼓。他本是在岳州做着小买卖,谁曾想遭了这岳州却被广东来的粤匪给占了,非但货被抢了,人也被太平军拉了丁,好不容易逃了出来,一路逃难下流落到了这安陆城,沦为了乞丐,眼瞧人快饿撑不住了,那边安陆府城却又被这一群义军给夺占了。
这安陆城不过只是刚被夺了下来,那边在城隍庙附近,便树立起了招兵的旗子,那旗子上书写着“驱逐鞑虏、恢复中华”,这是义军竖起的招兵旗,不过对于大多数百姓来说,他们并不知道,这什么是鞑虏,甚至也不知道什么是中华。
不过不知道什么是“驱逐鞑虏、恢复中华”并不要紧,对于普通百姓来说,鞑虏也好、中华也罢,远及不上白花花的银子,当兵吃饷,天经地义,就是那方才降了的勇丁,这会所关心的也仅只是他们一个月能拿几两几钱银子的军饷。
“造船用好钉,好男要当兵!”
随着那锣声的响起,李文成又听着有人在那里嚷喊道。
“当兵吃饷,一月四两!”
或许,对于百姓来说,这四两银子的军饷,足以让城内外的闲汉们趋之若鹜,不过片刻功夫,这城隍庙的募兵处,便蜂拥似的挤来了数百人来。
“官爷,官爷,你瞧俺……”
“官爷,你看我这身子骨……”
就在闲汉们蜂拥着堵着那桌台,向那些个官爷展着自己的力气时,一旁手持红缨枪的兵丁,毫不客气用枪杆抽了过去,一边抽打一边大声嚷嚷道。
“他么的排队,谁他么再挤,非但当不了兵,还得治你个轰营的死罪!”
几十名兵丁用红樱枪这样一抽打,再用死罪一吓,那些闲汉虽是不知怎么排队,却也在枪杆的抽打下,有模有样的排了起来,而跟在后面的李文成也跟着学着样子排起了队。
“一月四两!”
李文成念叨着这个军饷,和其它人一般,在城隍庙前排着队,一月四两的军饷,甚至好过过去做的小买卖。
“要是当上几年的兵,还不得存上百十两银子……”
恍惚间,李文成在心里念叨着这一年的军饷,想象起将来回来到岳州,于城里头置下一间铺子,再娶个媳妇的日子来。人总有梦想,对于李文成来说,这就是他最大的梦想。
当然对于他来说,眼下最紧要的就是把这兵给应上。
“嘿!”
随着那一声沉喝,重达百六十斤的石担,便被人举了起来。瞧着那人举起石担的时候,李文成听着旁边有人在那数着。
“一、二、……”
就这般举起、放下、再举起,再放下,接连做了二十个之后,一旁的人方才应了一声。
“好了,拿着这个号牌去那边排队,下午去城外大营报道!”
浸油的竹杆用牛皮绳扎紧的石担杆差不多有儿臂粗细,两头各穿一个石饼,对于这石担,李文成并不陌生,走街窜巷做买卖的时候他曾见过旁人玩过这玩意,除了像先前那般举以外,还拿着这玩意儿象舞枪弄棍似的转着玩,不过他自认自己没有那个力气,别的不说,就是连举二十个,那也得使出吃奶的劲。
“愣啥呢?还不快点!”
那边一催,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