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的势头。
“难道满人的气数当真将近?”
胡林翼暗自如此寻思着,若是如此,自己还这般卖力又是为了什么?所为的难道就是为这满人续以气数吗?这气数之事,天地间不早就定数吗?
突然,他自己这个大逆不道的想法吓了一跳,他慌忙看了看四周,生怕有人看破他的心思,周围士兵不作一声,缓缓前行,没人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这时胡林翼才算放下心来,他为自己刚才的举动感到有些好笑。接着又自责起。
“胡润芝啊、胡润芝,亏你还读以圣贤书,素怀经世之志,怎能做此乱想?”
自责之余,他又暗自下定决心,只有忠心报国,才能不辜负父亲、岳丈、恩师以及友人的厚望。更何况越是国势不昌,自己越应尽跺如此,才能对得起朝廷。同时,他又想到多年前与左宗棠在一起时说过的话。
“既不能扭转乾坤,亦应尽力补缀乾坤!”
想到这里,胡林翼的心中有一种悲壮之感。
“天下事知其不可为而为之!”
这不正是孔圣人传来的教训吗?圣人明知“道之不可行”,却还要游说众王实行仁政,难道自己在饱读经书,并且身体力行八年之后,却要退缩吗?
想到这里,胡林翼勒紧缰绳,胯下的骏马缓缓的停了下来,队伍也跟着停了下来,就这样,胡林翼暗自己对天发誓。
此去湖北,一定要剿平乱逆,还天下一片朗朗乾坤!
在发出这一誓言时,胡林翼想到八年前自己来贵州之前,不也是这样发誓吗?他的心中突然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默默的祈祷着,乞望着苍天助自己成势。
随后胡林翼便带着他的队伍一路加速行进,沿途之中,胡林翼更是又招募了七百余名出身良家的忠厚稳重、体格健壮的青壮,其麾下的练勇扩大到千余人,如此他便信心百般的朝着奔赴湖北。
几乎是在胡林翼奔赴湖北的同时,在武昌的大都督府内,明烛映着墙上的地图,朱宜锋瞧着厅堂内一众人等,展颜笑说道。
“这几个月来,大家伙都辛苦了,这阵子,大家日夜操练部队、维持地方,我是看在眼里的!”
先肯定了一番这些人的成绩,随后朱宜锋又把话锋一转,先是从当前的形势上说道起来。
“现在天国已经开始西征,照理,咱们应该出兵协助,毕竟,咱们现在名义上也是听其所封嘛……”
提及“听其所封”时,朱宜锋的唇角微微一扬,面上带着若有若无的嘲讽之意,现在的他已经接受了太平天国的册封——“冬官又正丞相”,这是什么官儿?
不过对于这个什么鸟“冬官又正丞相”他并不在乎,就像他根本没打算听其所调一般。
“不过既然太平军西征,江西一带清军为其所吸引,那么咱们暂时也就没有了多少后顾之忧,再则,我军经历几个月的养精蓄锐之后,也应该拉出来练练了,因此我以为,我军应该主动出击,争取在未来数月内,夺取湖北全境……”
借太平军西征之机,夺取湖北全境!
这才是朱宜锋的想法,现在杨秀清等人已经将西征的目标改安徽、江西两省,至于湖北,这里可是他们的“友军”,自然无须分兵。
“大都督所言极是,若是再这么歇下去,没准弟兄们都得歇出病不可……”
歇出病倒不至于,但肯定会练出毛病来,虽说现在每日至少六个时辰的操练,兵勇们都已经习惯了,可那般日夜操练着重复着固定的动作,莫说是普通的兵士,便是这些军官现在也生出了那么点懈怠之心来。毕竟对于他们来说,日夜重复着的便是队伍与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