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升,华灯初上。
京城外一座宅子中灯光昏暗,两名骑马者护着一辆马车来到了宅子前,大门哐的一声便打开,门槛被拆走,马车直接驶进了院中。
门关上后,庄学文从马车中下来,向屋子走去。有人过来想帮他解掉披风,被他伸手挡住后,便直接走进了屋中。
“文哥。”屋中有三人,见他进屋便马上站了起来。
庄学文点点头,目光落在了屋子正中摆放的一张椅子上,一个男人被结实的绑在上面动弹不得,他的脸上有一张大到耳根的嘴,正夸张的微笑着。
这不是别人,正是庄柔在神隼门砍过的那大汉,他坐在椅子上怨恨的盯着庄学文,却没有开口骂一句。
仔细看过去,能瞧见他被切开的嘴,早已经被人用线给缝了起来,针脚密密麻麻一看就是善女红的人缝合的。
庄学文淡定的看着他,开口说道:“确实笑容不错,谁指使的?”
“文哥,是麒王府新换的左长史,肯定是奉了太后或是陈家的命来为难庄姐。”屋中一人回答道。
想都想得到是他们,庄学文便说道:“留着他的脸,凌迟之后扔进麒王府,那左长史让他活到庄柔考校完去洪州。”
屋中的人应道:“好,这样他们再寻庄姐的麻烦也没借口了。”
那脸上被开了口的捕头,此时睁大眼睛,硬生生张嘴撕开了被缝住的嘴唇,血淋淋的喊道:“我愿意代罪立功,文哥!文哥你放过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不能死啊!”
“我没碰她一根手指,只是受人指使去为难她,我说了几句就被打了。文哥!令妹如此强大,小人知道错了,文哥给我一条生路,我做牛做马报答你!”
他本以为这只是件小事,只不过是寻人的小麻烦,却没想到把命给扔了。此时再不想办法,就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庄学文本不打算理会他,但听到此话便看着他笑了起来,“你上有老下有小,那便是家中人丁兴旺。而我,只有一个亲人,敢动她的人,全部都得死。”
说完之后,他不再看此人,直接转身离开。那男子也在后面继续嚎叫,只喊了半声便被堵了嘴,门也马上关了起来。
“回去。”庄学文上了马车,一行人便离开了这个小庄子,回了京城。
卯时破晓,麒王府的下人早已经起床忙碌,负责打扫景园的粗使丫环,正扫着湖边的小路。突然就发现湖面上飘着件东西,红白红白的瞧着不小,却看不出来是什么。
那白色的地方像是骨头,但湖中哪来这么大的鱼,要是活鱼那可就是祥瑞了。
粗使丫环叫上另一人,拿着抓湖面杂物的长耙子,去勾水上飘着的东西。这么一勾,那水面上的东西便翻了个转,一张被水泡得发白,带着诡异笑容的脸便翻到了水面上。
“啊!”
这两名粗使丫环顿时吓得扔掉手中的耙子,惊慌失措的大叫起来。惨烈的叫声把麒王府中树上的鸟儿都给惊吓到,扑腾着翅膀哗啦一下全飞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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