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宗的巨大船舶这些天始终在沧浪河中游荡,乌黑的船体犹如巨兽在白?20??的浪花中沉浮不定。
虽然北宗人大都已搬移到了山上,但是这艘船却依旧在河上,只不过除了几个船夫再无他人。
辛晴孤单地坐在船舷边缘,她的双腿犹如小孩子一般微微摇荡,身子也随风轻摆。
她的面纱早已揭去,佩剑竟也如同她人一般放置在船舶边缘,随着大船的起伏剑身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要坠落入海,却始终如高空铁索上的艺人,悬而不坠。
辛晴双眼失神地望着远方无尽天海交界处,心中一片迷茫。
在她返回这艘大船之后便一个人躲在这里发呆,看似发呆其实却是在幽静间将先前的那种遭遇天敌的恐怖感一点一点就像剥开洋葱皮一般剖析开来。
但是剖析的越深她就越是迷茫不解,那种冥冥中的恐怖感是来源于她作为修行者的感知,她万分确定那个跟在袁来身边的小姑娘是世上专门克制她的一种生物。
而一种生发于心的杀意也不断在她心底徘徊,即便辛晴已经很努力去压制,但是却无论如何只能压制无法根除,甚至随着她不断的挑衅,那杀意也有偶尔的反击,每当她将那杀意逼迫太急了,她的双目便会显出血红色,身侧心神相连的剑也散发出冰冷杀意。
辛晴几次三番杀之无果后便陷入巨大的迷茫,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那个小姑娘有如此大的杀机,这种未知的情绪让她由衷惧怕。
忽然辛晴从失神中回复,双腿不再摇晃,佩剑不再摇摆,她扭头一看,一道熟悉的身影缓缓走来。
“长老。”
辛晴点了点头,算作打招呼。
木易走过来在她身边站定,然后这位北宗长老,三境约达高阶上品的修行者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方才,我去见了那个小姑娘。”
“谁?”
木易没有说话,辛晴自己就已经明白了过来,她顿时皱眉道:”你当时跟着我?“
辛晴这句话的意思是怀疑木易当时在尾随跟踪自己,如若不然他没理由知道这件事。
木易摇了摇头。
辛晴目光一闪,说:“那就是施师妹了。”
木易叹了口气,道:“卿卓她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宗门考虑。”
“我明白的。恩,你去找她了?然后呢?”辛晴淡淡地揭过施卿卓这个话题,转而问道。
在辛晴看来,以木长老的本事既然跑过来特意与自己说这件事就说明他肯定是弄明白了此事缘由,如此那他应当也已经知道了自己那恐怖的来由,这点辛晴很关心。
木易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你看到她的时候,心中是什么感觉?”
辛晴想了想,不打算隐瞒,于是她拿起剑,一道元气注入顿时她的剑嗡鸣起来散发出含着恐惧的杀意。
木易点头,深深叹了口气,说:“你须知这天道从来都将公平二字拿捏的很好,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你我以及天下芸芸众生本质上在天道面前都是一般无二的,你并非生在帝王之家却天生一身不凡气运,修行顺风顺水一路无阻,这已经算是上天的恩赐,但是天道讲究平衡,你凭白得到的一身气运不可能没有制衡,这涉及到大道平衡,所以相对的这世上就会有一种人专门克制你,或者说的准确些,不是克制你,而是克制你身上的气运。“
“那个小姑娘……就是克制我的对么?”
木易点点头,道:“没错!与气运对应的就是厄运,那小姑娘一身厄运深藏,与其关系亲近的人都将遭受灾祸,此时年幼灾祸还不大,等长大成人了那就是一颗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