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人了?”呦呦拿着灰色抹布擦着桌上的水,问道。
袁来微笑,想了想,点头:“应该是吧。”
”唉,少爷你可真不让人省心。“呦呦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袁来哑然,随后失笑。
得罪人么……或许是有的,但也或许是没有的,李牧在太一门中地位未必多高,最少不是临江此地太一宗地位最高的那个人。他的喜悦还是愤怒未必就真的会影响到太一宗对袁来的态度,但是要是没有影响那肯定是自欺欺人。
只是袁来也不算担心,李牧这种人表面上还看得过去但是内心中傲气十足,且控制欲似乎很强,袁来对他毫无好感,于是当他开始以势压人的时候袁来自然而然地选择了反击。
这个选择冷静地说绝对不算好,但是也未必多坏,天下的麻烦不是说你主动避让就能躲开的,这个道理袁来上辈子就懂了,有时候强硬比软弱结果要好很多。
至于太一宗会不会因此而对他做什么……袁来只能说,如果这个宗门因为一句拒绝就能出手拿人那么这样的宗门势力显然是不足为惧的。
《道德经》中有言:“民不畏威,则大威至。”
与此同理,别管什么大势力,当他失去了敬畏和克制的时候,也就距离死亡不远了。
李牧的离去并未对袁来造成什么影响,他平复了下心情就准备休息,然而这时候他忽然一挑眉。
眼角余光中看到了一个让他稍有意外的身影。
一片苍灰色的衣角飘入眼帘,小院的墙头铺着红砖,此刻墙头坐着一个少年,一双腿晃荡着在墙上,一双布靴子敲打着墙上干枯的爬山虎。
袁来第一次见到灰原的时候,这家伙就是站在墙头上的。
“你什么时候来的?”袁来走到墙边,抬头看着他问道。
灰原微笑道:“才来一会儿,我本来其实是要走门的,但是在巷子口看到了太一宗的马车。”
“你看到他了?”
“看到了,而且我还听到他提到了我的名字。”
袁来苦笑着摇头,说:“真是隔墙有耳。”
灰原哈哈一乐,跃下墙来,道:“本来没想要听你们说话,但是既然提到我了,那就得听一听了。”
袁来表情无奈。
忽然灰原看着他说:“你刚才的态度让我挺意外的。”
“哦?”
“李牧这个人我听师叔说过,心胸可不宽广,太一宗虽然说明白事理的人有,但是习惯了低头看人的老顽固也不少,他们能这么早过来找你看来是真的急了,这种宗门啊,要面子还最是担心后继无人,你这样干脆利落地拒绝恐怕会惹他们不开心。“
袁来神色淡然,说:“反正都要有人不开心,总不能委屈了自己。”
灰原一愣,随后哈哈大笑。
“行了,你来是有什么事情?”
袁来问道,他看得出来灰原该是有事情和自己说才对,他们两人还算不上有交情但是说是普通朋友还算是可以的。
这世上,只有同一个阶层的人才能交朋友。
这个道理袁来比谁都清楚,类似于卢掌茶在袁来还未踏入修行之时就与他有朋友之交的反倒是反常的异事。
灰原闻言,想了想,忽然道:“不请我坐下说?”
袁来笑道:“当然可以,只不过我可不想和人绕圈子。”
“当然,我也不喜欢绕圈子,但是,今天这件事还真不太好说,或者说我也有些搞不清楚。”灰原挠挠头。
袁来挑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