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只是她口中，以及线人口中说的那样不重要，将她给安东尼一次弄死也就罢了。
可他却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更重要的是，他对她也产生了好奇。
好奇她在夜司擎眼里是什么样的存在。
也许顾安锦，就是夜司擎唯一的逆鳞。
他要弄清楚这件事。
*
“他们恐怕已经逃了。”
踏入这件废厂之前，亚瑟咬牙切齿的说。
可是当他们进来之后，看到地上两具尸体，一滩血，还有不远处地上不知死活的顾安锦。
“锦儿？”亚瑟的魂都要吓飞了，人还没动脚，就看到旁边一道身影飞快的跑过去。
夜司擎极快的速度爬到顾安锦身边。
她身上也有血，但看得出不是她的血。
应该是开枪的时候她在附件，喷溅出来的血花。
他第一时间探了探她的心脏，那一刹那，他自己的心跳都要停下来。
“锦儿怎么样了？”
“她没事。”夜司擎迅速将她抱起来，几乎没有人发现他的声音都变了，“你善后。”
扔下最后几个字，他立刻将顾安锦抱走。
亚瑟的步子停在原地，然后看了一眼地上的两具尸体。
似乎确实是安东尼的人，可是，谁开的枪？
正中眉心，应该不是激战时开枪的。
但又肯定不可能是安东尼自己，他不可能将锦儿扔在这里。
他们在查的过程里，也断定了不是安东尼。
亚瑟也没有心思想这些，让别人收场后自己迅速退出去。
正想看看锦儿的时候，夜司擎的那辆车已经开走了。
车上，夜司擎检查了一下她身上，没有其他的伤，只是被人打晕了。
他将她抱在怀中，将她的手抓得很紧，冰冷的薄唇也毫无意识的贴在她头上。
心里的紧张到现在还没缓解过来。
车子到了别墅，医生已经在等着。
等到医生从房间退出来时，已经是黄昏。
夜司擎倚在走廊的墙壁上，长指间一支香烟，氤氲缭绕。
“夜先生？”医生惊讶，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他还等在门口。
“她怎么样？”
“暂时还没醒，但已经没事了。我不知道她遭遇了什么，但身上的血……或许她刚醒的时候，会有些惊吓。”
夜司擎点了点头，脸在灯光的阴影下仿佛刀刻斧凿。
说罢便摁灭了烟蒂，推开房门走进。
床上的人还在安睡，但已经换了一身衣服。
不知是不是噩梦中，她眉头一直皱得很紧，呼吸也不太平缓。
他低眸看了一刻，上前将她搂在怀中，“锦儿，没事了。”
顾安锦蓦地睁开了一丝眼缝。
她被人从背后搂住，手臂从后腰伸过来，让她整个后背都紧贴着他胸膛，双手也被大掌紧紧的握住。
夜司擎。
她已经回来了，在他怀里。
顾安锦迷迷糊糊的想，这是不是个梦。
可是感觉好真实。
她不敢睁眼，不敢出声，生怕有一点动静，这个人就不见了。
为什么在她醒的时候，他从来都不肯碰她一下。
有时候抓着他的手都会被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