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她绝不会再重演上一世的悲剧,上一世是她天真不懂世事,只知男女之爱,殊不知自己的行为不仅害了两大世家,还给世人带去一位残暴帝君。
她不仅不能再去接近那个危险的男人,还要在帝位之争保全两大世家,如若不然最终还是会重演上一世。
还好,一切都还来得及,自己还没有犯错,一切都还没有发生,她还有机会挽回一切。
一声轻唤,将苏沫儿唤回现实中,睁眼便看见一张担忧的脸,那是前世出现在她梦中无数次的脸,她最对不起的人,她的长姐苏绣儿。
苏沫儿眼睛微微湿润,却不敢落下泪来,见她如此苏绣儿以为她身上又哪里病痛了,急唤丫鬟请大夫,苏沫儿赶忙拉住,轻声道:
“姐姐莫急,沫儿没事,就是做了个噩梦。”
“噢!沫儿不用怕,只不过是个梦,忘了就好。”
忘了?绝对忘不了,也不能忘。苏沫儿依偎进姐姐怀中,身上淡淡的馨香让她无比的安心,从小长姐就像半个母亲般陪伴着她,只是想不到后来却是自己亲手逼死了她。
苏绣儿见她依旧孩子气般跟自己撒娇,无奈笑道:
“你这丫头,年纪都是快嫁做人妇的了,还这般长不大,你以后怎么在夫家立足啊!”
“要是沫儿未来夫君连沫儿的心性也容忍不了,我也不必和他琴瑟和鸣,相爱一生了。”
“这说的是什么话,女子自是夫君为天,即使夫君宠爱你,你也不能肆意妄为,你今后嫁的肯定不是普通人家,深宅大院总有许多是是非非,你可不能随着自己性子来。”
“长姐,沫儿知道的,不要总是这样训人一般说沫儿嘛!好不容易跟你说说话,却多半是你在训我,多无趣啊!”
苏绣儿无奈地轻笑,终归是长不大的孩子心性,她心中不由担忧幺妹嫁人之后的生活。
有苏绣儿在,苏沫儿不好再赖着,苏绣儿让自个的侍女服侍着苏沫儿起床,苏沫儿坐在妆镜之前,那面妆镜还是舅舅去江苏行商之时带回来给她添作及笄之礼的。
镜面周缘雕刻着牡丹虫兽,极为精致,只有她有,其他堂姐妹就连长姐都没有,可见自己深受的宠爱有多少。
镜中少女乌发及腰,白皙如玉的面容,一对翡水秋眸波光流转,红唇娇嫩如新绽的花瓣,如花似玉的年纪,足以让多少男子为之倾倒。
美人的美分多种,有的柔弱如柳,又有的清高如兰,甚至华贵如牡丹,偏偏苏沫儿却如海棠般娇艳妖娆。
这般容貌美则美矣,实则看上去不过像个被赏玩的花瓶,她完全不似自家的长姐,像株寒风中绽放的红梅,傲然不屈,热烈如火焰。
将门之女就该像她长姐那般,既有女子的娇艳也有不输男子的风采和心性,实在不该是她这种娇柔妩媚的女子。
虽说年幼之时苏沫儿也跟着兄姐一起随父亲习武,但终归体弱又娇气,吃不得苦,只得放弃。最多也就习得一般女子轻一点的拳脚和基本的刀剑之术。
若是跟长姐这种上阵杀敌的女将相比,实在是上不得台面,所以母亲寻了西席。教她识字读书。
她倒是读得极好,先生曾说若她是男子,便是状元郎也不为过,她也不知是不是先生奉承与她,终归她是女子,再怎样也只是一个习得武,比一般世家贵女读书更好的闺中女子。
苏沫儿摸着自己的脸,眼前十五六岁的容颜,让她有些恍惚,少女时她不喜欢自己的容貌,因为别人只会觉得她太过明艳,从而忽略她内在的聪慧。
她的一举一动要是在外人眼里稍微过分点,就会被说成行事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