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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夜,慕暖央累坏了,浑身感到乏困疲惫,睡得昏昏沉沉,半趴在男人强健的身躯上睡着,她唇色绯红,侧着脸枕在他胸膛上,纤细手指放在离他心脏最近的地方,那枚神秘的深蓝色宝石在月光的映衬下泛着柔白的光。
海藻般柔顺的头发铺散在曲线姣好的细背上一直垂到腰际,大红的被褥刚好遮住她的腰,一只大手霸道的横过搂着他,男人指间的那枚戒指上的蓝色光泽也在微微的闪烁着!
她睡的迷糊,好像在做梦,梦见了过去。
熟悉的慕家,梦到了一个她年幼时的样子,穿着粉嫩嫩的公主裙在草地上弹钢琴,英俊挺拔的男人携着美丽优雅的女人朝她走近……
爸爸妈妈——她欢喜的停下动作,刚要跑上去迎接,画面忽然一转,她又仿佛回到了十年前。
黑白的葬礼上,她陪同奶奶送走了爷爷最后一程,那一夜风雨交加,奶奶独自坐在阁楼上失眠了一夜。
她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听妈妈说起爷爷奶奶的爱情是白手起家,夫妻共难得来的,那时候家还是家,她还是受尽惯宠的小公主。
或许是隔得太久了,她已经记不清爷爷在世前齐聚一堂是怎样的温馨画面?但唯独清楚的觉得那年奶奶亲自把徐碧莲迎回家的画面。
她刚参加完同学生日晚会回家,穿着漂亮的晚礼服,一进门就看到客厅里有一个面容憔悴的女人和一个脆弱的跟瓷娃娃一样的女孩子坐在沙发里。
奶奶的脸色沉重,爸爸绷着一张脸,安静的客厅大家都在场,唯独不见她的妈妈……
爸爸告诉她,瓷娃娃一样脆弱的女孩是她的姐姐——慕依伊。
她甚至已经记不清那时候的反应了,所有的感官被放空,只听见自己再问她的妈妈呢?
徐碧莲怀孕,所有奶奶迫不得已将她接回慕家,从此她与慕依伊一起住了下来,她的妈妈是一个温婉的女人,但是骨子里藏着冷锐。
相敬如宾了十几年的丈夫有外遇,几乎没有给她任何的准备,重重的创击着她的自尊,迎接而来的还有外公苏氏的破产。
如此温婉的女人根本承受不住这样一连接的重创,所以她精神崩溃了,把徐碧莲推下楼梯的那一晚。
她穿着睡衣站在角落头,冷冷的看着救护车和爸爸扇妈妈的那一巴掌,妈妈走之前,只轻轻的对她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那时,她想不通为什么这三个字是对她说,后来,她被逐出家门的那一刻,终于想通了。
如果不是徐碧莲小产,或许输的不会是她的母亲苏黎。
这个巨大的变故,让她一下子从众星捧月的公主变成落魄的名媛,一夜之间被慕家逐出了家门,居无定所,受尽了贵圈里的白眼和讽笑,甚至还有吃喝玩乐的公子哥提出要包养她做小三。
耳边,那一声声的讽刺,一声高过一声。
她很难受,自尊被人肆意的踩在脚下,但是并没有这样就被生活的折磨打败,而是长成了一个明艳动人的女人,一个傲慢张扬的女人。
混迹娱乐圈的五年里,并不是因为带着慕延景虽然拖累了她找另一半,而是没有一个男人能令她心动。
他们只觉得用钱财,势力就能打动她,哪怕是把正室的位子双手奉上。
可没有人知,人总是越缺什么,就越极其的渴望着什么,钱财,社会上的地位,在她眼里都比不过一个温暖的家。
后来,她又梦见了席澜城,那可清贵的高不可攀的男人,优雅矜贵是他的代表词,京城有一半的女人都想嫁给他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