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容承僅不期然的这一句话就脱口而出,薛莞的眸子倏然亮起来,向阳也乐的不停拍着小手。
他几不可见的轻轻蹙了蹙眉,却到底还是没再开口反悔。
薛莞送他出了病房,执意送他到楼下。
郾城冬日湿冷,出电梯就是一阵冷风扑面而来,薛莞如四年前那般,自然而然的踮起脚,将他的围巾紧了紧。
可她的手才刚触到他的围巾,容承僅就避开了,在离开了向阳的病房之后,他的眼神在她面前又变得疏冷。
薛莞心头一酸,有些难过的低了头,容承僅没有停留,兀自绕过她向外走:“你回去吧,向阳那里还要辛苦你照顾。”
“我不辛苦。”
薛莞怔怔的回了一句,下意识的跟着他向外走了几步:“承僅,你知道的,我不辛苦的。”
容承僅的身影顿了一下,只是短暂的半秒钟,他没有再开口,只是大步的走入风雪中。
薛莞站在那里,直到他的身影再也看不到了,她方才转过身去,机械的走向电梯。
电梯门打开,薛莞走进去,她看着一格一格向上跳的数字,忽然轻轻笑了一下。
可笑着笑着,她的眼睛里却又有冰凉的液体缓缓淌了下来。
薛莞,你究竟想要什么?
可是,连她自己,都看不清楚自己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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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天气,道路难行拥堵,回去别墅的时候,容承僅抬腕看看表,已经将近九点。
以为傅胭早已吃了晚餐上楼去了,却不料到,一进门,餐厅那边灯火通明,她小小的一个儿,端然坐着,似百无聊赖,也似在想着什么心事,竟没察觉到他已经回来。
“还没吃饭?”
容承僅已然摘掉了大衣,换了鞋子,他走过去,站在她身后,轻轻按住她的肩,低头吻她的脸颊。
傅胭忽然偏过脸躲开了他的亲吻。
“怎么了?生气了……”
容承僅知道她的性子,惯常的爱耍些小性子,对别人可以很纵容很宽厚,对他,却是一丁点都要斤斤计较。
傅胭端然坐着,面上的表情,竟是他甚少见到的,平静。
容承僅不由得蹙眉,在她身边坐下来:“……胭胭,你知道的,年底我有些忙,应酬也多……”
傅胭忽然抬起头来,她的眼眸很亮很亮,黑白分明的瞳仁里,映出那样一个清晰的他。
微微蹙着的眉,心事重重的样子,他自己难道不知道吗?
他和平日一点都不像。
傅胭想到在医院听到的那些话,心尖上隐隐的又开始疼。
可她微微的抬高了下颌,一字一句,清晰的询问:“你今天下午干什么了?中午没有回来吃饭,晚上也回来这么晚……”
傅胭藏在桌下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攥了起来,可她的眸光,灼灼望着他的脸,不肯错过他脸容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果然,容承僅听得她这几句质问之后,眉眼舒展开来,那泼墨晕染的眼瞳里,缓缓溢出笑意:“胭胭,你是想我了吗?”
傅胭忽然想吐。
她自然知道,容承僅这样在家族内斗中脱颖而出的人,若是没有个逢场作戏两面三刀的本事,他也不能有今日。
可当他把这些东西,都用到她身上的时候,傅胭觉得她一秒钟都忍不下去。
自来,他都把她当成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看待,以为她是个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