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小贵族,特别是用军功换来爵位的军队权贵、因经商致富花钱买来爵位的平民新贵,更倾向于清辉千年前的变革,主张给予奴隶人身自由,允许其在帝国疆域内自由迁徙。王室和大贵族有辽阔的土地和无数的奴隶,按说应掌控帝国最多的财富,却不知从何起,金银渐渐转到了中小贵族的腰包,金银满堂后吵着要权利,让奴隶的武力反抗折腾得筋疲力尽的王室,越来越难以压制朝堂上的争吵声。
坎塔尔和军中精明的将领逐渐看明白,落日帝国再不是国王马鞭所向诸部争相赴死的无敌骑兵王国了。他们想重振昔日的辉煌,却每每受制于装备的制约,财力不足,已几乎养不起庞大的军队,更何谈配发和清辉帝国一样好的装备。
“唉,还是要用兵力来弥补装备的差异。”
坎塔尔在落日帝国素有儒将之称,主张帅之强弱在于其谋略,将之高低方看其悍勇,统领三军谋在勇先,可如今他转来转去就是想不来出奇制胜的妙计,用人海战攻城,伤亡必然数倍于守军,实不愿下此决心,却不得不发出强攻的命令。
护城河的阻隔,让骑射手无用武之地,舍弃了战马当起步兵,将笨重的木栅栏推向城墙外的护城壕,掩护身后扛着土包的战友。
“用劲,快!”
百夫长们声嘶力竭地叫喊,皮鞭无情地抽打在士兵身上,装在木栅栏下的轱辘在草地上碾出深深的车辙。简易的木栅栏做工粗糙,将近丈长碗口粗的圆木,纵横交错用皮绳绑扎成木排,撞上工匠匆匆赶制的木轱辘后,竖起来就成了抵挡弩矢的木墙。
弩矢射来,强劲的撞击力,让推着栅栏的士兵脸色发苦,总有倒霉蛋成为地上的尸体,但栅栏也减弱了弩矢的穿透力,一枝弩矢再难将数人穿成葫芦串。前排的木栅栏,不堪承受弩矢多次撞击穿透,散掉倒下了,士兵来不及逃走便让机弩射杀,残肢飞出血肉四溅,百夫长与几名侥幸躲过的士兵,心中对神的感激还没说完,身后一传来千夫长的命令,让跑去补充旁边栅栏的兵力,百夫长回身似乎想争辩,话没说出口,一枝羽箭迎面飞来,捂着流血的咽喉去追赶死去的部下。
“临战退后,杀!”
前有守军弩矢,后有无情军法,奋勇向前还有一丝活路。上了战场发起攻击,下级军官和士兵其实便没有了选择,侥幸活下来的勇士,与其说技艺高超,还不如说上天眷顾,运气好而已。
“传令投石机,放过前面的栅栏,给老子狠狠砸后队!”
西城门是落日攻击的重点,胡立的喊声都变得沙哑,佣兵连续六天日夜不停地攻城,仗着兵力优势多次靠近护城河,无数的土包扔进去,护城河变得越来越窄,河水早染成了血红色。
“传令,将挡在栅栏前的尸首推进河去!”
投石机旁,坎塔尔厉声喝令,身旁的万夫长双手蒙住了脸,攻城六天。战死的佣兵尸体,在各个万人队换班时,泼上油一把火点燃,让亡魂脱离残酷的战场,如今死后还不得安宁,要为获得胜利去填平护城河。万夫长知道卡塔尔是下了最正确的命令,但仍旧难以接受现实,找借口离开了投石机,不愿亲眼看到残酷的场景。
“别理会连弩,只管朝墙头床弩处砸,要连续不停,让学兵来不及转移。”
佣兵的投石机按照坎塔尔的命令,无视机弩带给栅栏后士兵的伤亡,将一块块巨石投向土城墙头的床弩。远距离攻击,投石机的准确度很差,很难砸到城墙上的床弩,但学兵的嘲笑没维持几天,床弩一架接一架让石块砸坏,佣兵用数量弥补了精确度差的缺点。
床弩的威胁减弱,木栅栏推进得更快,护城河边好几处,佣兵将几排木栅栏紧靠在一起,一个个土包垒在栅栏两侧,坚固的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