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鼓手动也不动,五标演练完毕,连续击鼓一千八百槌。
分标演练后,老国王手一挥没说话,俞林一句全营会操,前营指挥使手中五色令旗不停变换,鼓点随之或快或慢,台下鱼鳞阵、锥形阵、锁门阵……步兵战阵变化多端。标队演练鼓点节奏单一,只用下苦不用操心,全营会操可就困难多了,鼓点要跟着令旗走,台下的标长们是看着令旗变阵,军士却是踏着鼓点移动,令旗与战鼓要是脱节,战阵片刻就会散乱。
高垣头上热气蒸腾,贴身衣裤都让汗水湿透,眼盯令旗手执鼓槌,心神紧张体力流失更快,身后的鼓手们胆颤心惊,无不暗自为他祈祷,坚持住千万别出错,对指挥使不许替换高垣的命令腹诽不已。
“好!”
老国王端坐不动,眼角不时瞥向高垣背影,三千多槌了,双腿看似纹丝不动,膝盖轻微的抖动却瞒不过去,再不开口叫停,下来的戏怕是要出丑,高垣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出乎了国王预想。
“军容整肃,战阵严整,赏银十万两,将士各赐衣袍。”
俞林高声传达旨意,前营将士半跪谢恩,却没有预想中的欢呼雷动,校场只有简短而整齐的呐喊:“誓死效忠国王!”
高垣放下鼓槌,跪谢过皇恩依令起身时,身子不由微微晃动几下,检阅台上,民部大臣眯着的双眼方一张又合起来。
检阅完毕,赏赐过后,按理国王就会起驾离开,谁知今天看去毫无离开的意思,俞林与前营指挥使正自犹疑,莫非——
“破军校尉入营,孤多留片时,看看他武艺如何,传旨:前营将士皆可挑战,赢者取其号代其职。”
旨意宣布,前营无数火热的目光盯向高垣,不一会就只剩下十几道,盛名之下无虚士,能在草原立下累累战功,若说是侥幸谁也不信,没把握获胜就不要自取其辱,敢挑战的军官自认胜算有六七成,高垣毕竟太年轻,就算习武天资再好,总不至于超越了武校。
“高校尉,你才领过军棍,又击鼓三千余,体力消耗甚大,是否先休息一阵再接挑战?”
国王检阅,俞林怎敢让高垣受刑后连续击鼓,出了差错他也有过,无奈宫中传来密旨,唯有遵旨行事,见高垣果然不辱使命,高兴之余自然会予以关照。
“谢将军,高垣习武不精,实已疲累不堪,请将军容许休息一刻。”
破军校尉,声名何等显赫,虽说受刑后又连续击鼓,但当着国王陛下的面承认疲累不堪,岂非弱了禁卫军的气势!高垣回话出乎所有人预料,休息后迎战,难道忘了国王还坐在将台上。想挑战的军官眼中多少有些鄙夷之色,就算一会败在你手下,论起勇气绝不输你。
俞林是有一番好意,却没想到高垣会打蛇随棍上,还是老国王及时发了话:“俞将军,派人去准备场地军械,孤多年未曾与将士们共餐,今日尝尝前营伙食。”待俞林走后,老国王看向民部大臣:“够胆大,但也够细心,孤在想,俞林要不好意提醒,他会不会主动提出休息。”民部大臣回禀道:“破军校尉说的是实话,连续击鼓三千余,他确实累了,朝中兵将,也就秦国公当年有此神勇。”
盘坐台下闭目调息一刻,高垣更觉腰酸腿痛胳膊发麻,好处就是精神恢复过来,俞林当即下令:“比武较技,不得有意致人伤残,但刀枪无眼难免受伤,败者不得心怀怨恨,须知军法无情。”
兵器架上,刀枪剑戟皆未开锋,显然是平常训练所用,比武不是两军对阵,真刀真枪容易误伤。高垣正想取把长刀,让旁边的军士拦住:“校尉,挑战者用什么兵器,你就得用什么兵器迎战。”说完看眼对面,又低声解释:“何标长选了长枪,校尉只能用长枪迎战,除非他同意你换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