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下作的东西!竟敢将汤药洒在朕的奏折上!这可是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密函!要是被毁了你就算赔了九族也无法解朕心头只恨!”赵佶将奏折狠狠摔在御医脸上,气得打转一圈,又猛然回头,瞪大的双眼透着股狠,咬牙切齿:“还有,朕没病!”
脸色惨白的御医怔怔地盯着地面,不敢抬眼,全身不住打颤:“微臣……不,小人,小人知罪!小人知罪!”一边说着一边自扇着耳光,扇着扇着哭了起来。
赵佶仍气不过,见了他就烦,于是狠狠一脚将其踹倒在地:“滚!”
“啊是!”御医腿颤抖得半天站不起,连滚带爬地出了宣室殿。
这些赵令穰都看在眼里,心底被千斤巨石压得喘不过气:皇兄好不容易不聋不盲,却又变得脾气暴躁,看样子神智尚有不清,却偏偏不肯喝药,如今连我劝他也于事无补,该如何是好。长此下去,不仅一世英名尽毁,还对大宋江山、对他自己造成威胁……
愁眉微皱间,赵佶已幽幽走出宣室殿,赵令穰不放心,便悄悄跟了去。
赵佶在后宫打转了半个时辰,突然将拳头愤愤砸一棵树上:“她不喜欢朕,”他一脸鄙夷地摇着头:“她喜欢水攸魂。”
就在此刻,一宫女从他面前走过,宫女未注意到他,他悄然跟上去,从身后一把抱住她。
宫女大惊:“陛下!”
他闪烁着泪光的眼里溢出深情:“别走……陪本王……”
赵令穰在一旁满头黑线:是朕……几句话里总有一句自称错误,看来一点也不清醒……
只见赵佶拉着宫女直向自己寝宫,赵令穰一阵慌,忙阻挡在前:“皇兄,您不是这么随便的人,您不是说过,若是真爱,一生只会钟情一位女子吗?您不是说过也想有那么一段感情吗?您现在神志不清,很多事臣弟必须阻止你,臣弟怕您清醒后为自己所做之事后悔!”
“闭嘴!朕要你跟来了吗?好大胆子!”赵佶半眯着眼,声音发狠:“本王已经说了本王没病,你竟一次又一次无中生有无限本王,以为本王是这么好骗的?说!你是何居心?”
“皇兄!”赵令穰急了,看着赵佶行了个礼,对上赵佶那眼神的一刻,却欲言又止。他从皇兄眼里看出了一股坚定,那股坚定让他得知现在的皇兄是他无论如何也劝不动的,再耗下去自己会危险,只好沉默在一旁。赵佶才不理会他的感受,当他是空气,直接拉着宫女进自己寝宫,下一秒便将其扑倒在床扯下腰带……
“陛……陛下……慢……啊!”
里屋动静极大,赵令穰在其外,心里猛然一阵发毛,他眼睑下垂,心像沉进深渊:御医都不敢担保皇兄能好,更别提何时恢复正常……皇兄若一直这样,跟死了有什么区别?若是皇兄,宁死也不要变成现在这样,变成自己都不认识的人,必是比死还痛苦,只是眼下这人格的他,早已没了这等意识。
皇兄……他握拳的双手随心底的一阵揪痛直颤抖,想着里屋此刻的情景,更是五味陈杂,不禁摇了摇头,微皱着眉离开。
次日,赵佶满心欢喜地凑到他面前,他以为皇兄终于变回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哥哥,却不料那一脸激动和满怀期待的眼神下竟是这样一句话:“听闻有位绝色倾城的名妓,叫李师师,就近在京城!不妨一同去看看?”
赵令穰细细的眉微皱起,为难地摇了摇头,瞪大的双眼里写满了意想不到。
“也罢!”赵佶爽朗一笑,转眼欲走。
赵令穰心里不禁一慌,忙叫住皇兄:“内个……我……我也去吧!”那一瞬他脸红到了耳根子。跟皇兄一起……去那种地方……真的好么?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