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儿,不得无礼。”太后厉声呵斥。
伏昂却没有一如既往的那般心虚退下,却是指着皇甫宣与太后公然辩驳,“怎可将阿姐的终身托付于他,当初若不是南埕见死不救,阿姐怎会平白多了那么多磨难。若母后有意将阿姐许配于南埕,朕绝不答应。”
我微微一怔,对于当初的事,自我回宫后并未与任何人提及,知晓此事的人不过寥寥几人而已,伏昂此时将提及当年,却有一种是我在背后刻意挑拨的感觉。
“即便是现在,东伏求助,朕同样不会冒然出兵相助。”皇甫宣对于当年的事并未放在心上,与东伏联姻对他来说,不过是先帝们定下的约定,是以保障东伏和南埕在抵御外敌,协同作战的基础上进行的,可是那前提是自己的国家不会受到任何巨大损失为前提,相互保护,相互牵制。
而当时东伏已经无力回天,注定败北,南埕从各个利益角度出发考量,都不会出手相助。我对于皇甫宣没有太多印象,至今为止也许也只见过他五六面罢了,当初求助南埕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决心,只因我与他曾有过的婚约,也并未寄予太大的希望,可是南埕当时的决绝,倒是冷酷地让人有些难堪了。
“南埕国君做的没错。”我正色道,转过身去拉住情绪起伏有些过大的伏昂,“你且记得,身为一国之君当得有如此决断,任何事先将你的国家、子民放在考量的第一位,人情世故本就是变数极多,今日的朋友也许明日就是敌人,保存自己的实力,不要做冤大头。”
伏昂听闻这番话,才算是冷静下来,他将信将疑的看着我,似是不解。
“臣此次前来,一是为了给太后请安,二是回禀太后,太后寿诞一事,皆已准备妥当,臣今日开始将会在行宫加派人手,静待各国使臣贵宾抵达我东伏,不知太后还有何吩咐。”我默然起身,依旧和她保持距离。
太后眼睑未垂,许是因为我并未随她将戏做足有些恼怒,可是看在皇甫宣正坐在一旁,又不好发作。
“南埕国君远道而来,是我东伏的贵宾,若有需要可以直接告知身边的下人,他们自会安排,若是无事吩咐,希望我们下一次见面,是在太后的寿诞宴会上。”我转过身向皇甫宣妥当行过礼后,“臣先告退了。”
一直以来东伏受制于北韶,在多年前的那场战役之后,始终未能恢复国力,而对北韶称臣,每年朝奉,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东伏的国情发展,导致国库资源的直接不足,想要发展兵力,实在很难。而南埕此时与东伏交好,实在不那么让人觉得像是无意,以任何角度来分析,皇甫宣都不是一个会做亏本买卖的皇帝。东伏虽然势单力薄,但是太后与西夷尚有联系,而东伏一旦被北韶彻底吃掉,那么南埕与西夷各自为营,二者实在缺少达成同盟协议的共同点,谁会是下一个被北韶吃掉的国家,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原来,那个梦只是预示一个将要发生的事而已。并非是我想得太多。
我忽而松了一口气,像是一个偷偷做**的小女孩一样,有些生怕被人发现的羞愧。幸好,并不是那样。
“郡主。”我只顾着发呆,并非发觉有人已经走到了我身前,直到侍卫向我行礼,我才注意到眼前的一众人。
跟随在我东伏两名侍卫中间站定的,是一位身着并非我东伏服饰打扮的中年男子,他看起来很是不耐烦的样子,对于我他更像是不愿打正眼看,可是他衣着华丽,想来大概是,“是西夷来的贵宾吧。太后现在正在接见南埕国君,只怕你们要稍等一会儿了。”
不想节外生枝,我与侍卫打过招呼之后,便离去了。
西夷、南埕的人已经逐一到了,那么之后,不知北韶是否会派人来,我有些担心北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