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不急不躁且心安理得,而且言语间并未刻意掩饰,却又在透露着微妙的信息,所以我不难确定,他一定知道什么。“可是,你并不打算全部告诉我,对不对。”
他带着笑意点了下头,“我也想知道,昭华郡主到底有多少本事。你还有三天可以去查。”
“你真奇怪。”我不由得感叹。
他从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就好像已经摆明了自己的身份界限,他很是客气,又不失友好,从一开始就不是站在我的对立面,可又不是很亲近,就像是有意无意的保持着距离,但是他做的这一切,看起来又觉得很寻常。
或者说,从一开始,他就像是一个旁观者,局外人。
这样亦敌亦友的界限,多一分或少一分都不行,而皇甫宣实在拿捏得恰到好处,“我实在猜不出你的心思。”
“或者,我本来就没有那么多心思。”他淡然处之。
“也好。”我客气回应,一切随他。“如果太后再与你提起父辈们曾经定下的婚约,还请你一定拒绝。”
他笑着摇了摇头,“你若是不愿意,大可以自己去回绝,这样的话,我是不会说的。”
“为何?”我是绝对不相信,他是怕伤了我的面子这样的说法。
“只因为,昭华郡主对于我来说,与其他的女人没有什么区别,如果将你娶回南埕,置于正宫,是完成我已故父皇的心愿,达成他与人的约定,在世人眼里,我则尽忠尽孝没有坏处,更可与东伏建立友好关系,我没理由拒绝。”他说得极有道理,这大概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听人如此心平气和的解释一段政治婚姻。
果然,皇甫宣并没有让我失望,他当真是一个将皇权利害分析得极为冷静的人,就好像他对于拒绝东伏求助所说的那句话一样,他从没将我当做一个女人一样去看待,或者从未将任何一个女人用心去看待,太过于理智,太清楚孰轻孰重。
就像他说得,如果于他有利,娶我回去,也只是放在**里的其中一间,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只是,他这番话,难免让我想到一个人。“果然,皇室多是无**,从前我还怪过他,却原来是我错了。”
“郡主。”思绪被人打断,军营中的士兵匆忙来报,“霍将军有发现。”
“好。”我应了声,转身和皇甫宣告别,“我先走了。”
义庄已经被侍卫严密封锁起来,放置女尸的室内,只有霍钰和宫黎。
“怎么样了。”我看他二人神色都极为慎重,愈发小心地问道。
“女尸......”宫黎本是要回话,可是却看向霍钰,又沉默了。
“女尸腹中,有一将成型的婴儿,宫师傅说,大概是怀有身孕六个月了。”霍钰脸色不太好看,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似是微微震怒。
身怀有孕的侍女,是谁非要置她于死地不可。“刚才说,她是谁的侍女来着?”
“是西夷户部尚书家公子的侍女。”
“在女尸的身上,还有些发现。”宫黎说道。“我虽然还不知道勒死她的凶器是什么,可是我猜想一定是带有某种锋利的物件,该侍女的尸体表面完好,可是在她背上却有血迹,也许是凶犯在勒死她的时候,把手弄破了。”
“来人。”我打开门,大喝一声,“去行宫,将西夷的使者接来。”
“不知郡主可是查到什么了么,如此草率打扰我休息。”西夷那位户部尚书大人从一下马车开始就已经抱怨个不停。
“这位侍女,是您府上的,又是随身照顾令公子的,所以有些事,我想您需要知道。”我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他父子二人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