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而今监国,陛下久病命不久矣,本来身先士卒以成表率,太子却弃儿不顾,自己跑到了南埕去,不知如今可否能给本宫一个说法!”
我想要从地道中出去,郭太傅堵在门口拦住了我,我只听到内堂中有一女子的声音很是熟悉,似曾相识。
“不劳娘娘担心。”他似乎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哼。”那女子冷冷笑了一声,倒也放得下,“只希望太子,不要再次沉迷女色不理朝政的才好,本宫十几年的心血,容不得红颜祸水阻了你的前程。”
“谨记娘娘教诲。正好,元郢也有一事向娘娘请教。”不知为何,元郢却突然没了声音,我这边听不到,很想去一探究竟,但是太傅却死死的把着门。
“放肆!”忽然听到那女子的声音,仿佛震怒一般厉声斥责。“这本就不该是你过问的事!太子莫要忘了,如今你是宇文政!”
我想起了!我终于想起来我是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声音了,是长公主府,那一夜在后花园中威胁驸马的女人。绝对没错,就是这个声音,这柔进骨头里的魅惑,那瞬间致命的危险。
原来,那时候威胁驸马的女人是皇贵妃?!为什么?是皇贵妃要除掉长公主吗?长公主似乎是站在宇文太子这一立场上的,除非,皇贵妃并非真心要帮元郢。
“太子不要忘了,陛下如今一日不复一日,这北韶的后宫已是我左氏的天下,天子若真有意与本宫合作,就拿出点诚意来。待得陛下殡天之日,这北韶就是你我的天下。”她的声音,柔媚而清冷,那渗透进骨子里的寒,让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我很想看看,这声音的主人究竟长了一副怎样的面貌,竟能如此丧心病狂,我之前在东伏与卫太后过招,本以觉得那就是个狠心的女人了,可是现在,与这声音的主人相比,卫太后尚不及她的千分之一。
至少,卫太后绝不可能说得出她这番话,即使卫太后再恨东伏先帝,也绝不会像这样,盼着自己夫君的死。
不多时,门就打开了,太傅起身告退,我愣在原地,慢慢抬起头看到元郢站在我眼前,我突然有很多话想要告诉他,却只觉得嘴皮子动了动,却不知道该怎样说了,心里那么多的话,突然就剩下一句,“我听过她的声音。”
我听过她的声音,没错!
“阿音。”元郢轻声唤我,“忘了她。不要去想,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的声音听起来那么无奈,却止住了我蔓延开来的记忆,我不知道,他的表情为何会这样,好像是苦恼,好像是自责。“你为什么替她辩解?”
我不明白,连我都知道的事,元郢不可能一点都没察觉到,皇贵妃虽然好像是帮他,却不知私下里又有多少小动作,她既然能以驸马外宅里的女人和他的孩子作为要挟,那山间的那些黑衣人是受她指使的可能性极大。
她莫不是要杀了所有的人?!
“阿音。”元郢揽过我,我浑身僵硬地依偎在他胸前,他似乎在我发迹之间轻吻,“忘了你刚刚听到的话吧。”
他要我忘了那些话。
“这北韶的天下,你真正能信的,只有我。”
“你到底要关我多久?”我随手从书架上抽下来一本书,翻了两页,便失去了兴致,已经整整十天了,我每天都被困在这离宫之中,闷得都快发芽了。
“难不成你嫌无聊,想去和元祈做做伴吗。”他头也不抬,侧躺在竹椅之上,一边饮着香茗,一边翻着书籍,月白色的长衫懒散地搭在胸口,垂落在地面的大理石之上,洁白无瑕的大理石映着窗外微微日光,竟将这一幕一丝不差的倒影出来,若不是那语气中典型带着笑意地胁迫,只怕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