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只想问你,为何要来北韶?为何要留在政儿身边。”沉默了一会儿,她又开口问道。“你有很多次机会可以离开的,为何还要回来?可是想为了东伏报仇?”
我摇了摇头,“东伏于北韶,本就没有什么仇要报的,东伏是因我而败,与太子无关,并且,我若是想要复仇,恐怕借由南埕帝君的手,来得更简单些。而长公主你并不是好奇我为什么会留下,你只是无法接受,我做了你想做又不敢做的事。”
“你要帮政儿吗?你可知,你若协助他顺利登上帝君之位,将面临的是什么?你不能以昭华的身份嫁给政儿,昭华既为南埕王后,你与政儿的姻缘,除非你甘愿隐姓埋名,屈居一侧,政儿若为帝君,韶宫又怎会只你一人。”她说的这番话,我并不是没有想过,可是当她如同坦然般说出这些时,我还是有些被打击到了。
“世间本就没有多少爱情能落下个好结局的,若是担心最后落得独自伤心,便会错过其中的精彩,既然眼下在一起,又何必去想以后的事,倒不如好好享受现在。若是这结局最后难以圆人意,至少,我仍是南埕王后。”大不了,就跟坐牢一样,在南埕的冷宫中待一辈子。
她笑了,笑得格外明艳,仿若二八年华的少女一般,“本宫当年,若是能有你这般心性,又怎会是如今这般凄然。”
我无言以对,结局的挫败也许并不会给人造成太大的影响,但是错过的爱情,没有敢于去直接享受那个过程而留下的遗憾,终会是心底一辈子的伤疤。
“你可否,帮本宫救下紫玉。”她黯然说道,又如戚戚般,“本宫早就知道她对驸马有情,当初是政儿将她送到府中来做侍女的,可是她看着驸马的时候,本宫就知道了,他已为驸马,断然不可能纳妾,本宫常常在想,他一定是上辈子造了孽了,所以这辈子要娶了本宫,过这般的日子。本宫的心里,容不下他,所以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他们去了。”
后来的事情,她没有再说下去,我想,我已经大概猜到了,元郢本是让紫玉来盯着驸马,却未想到二人暗度陈仓,发觉一切的长公主竟默许了他们,紫玉怀了身孕,驸马便在府外为其置办宅院。
“恕我无能。”我不可能去救紫玉,事到如今,紫玉已经成了元郢不得不舍弃的一颗棋子,我若贸然行到,只会惊了皇贵妃那条“蛇”。
她稍稍迟疑了一下,明显是早已预料到了。“那,能否救下紫玉腹中的孩子。”
这却是我没猜到的,我实在想不通,她为何要救紫玉腹中的孩子。
“毕竟,是驸马的骨肉。”她看出了我的疑惑,就算她没有再说下去,我也大概知道了她要的,驸马如今惹了帝君暴怒,虽然帝君还没有下旨说明将如何处置驸马,但恐怕他难逃此劫,紫玉腹中的孩子,很有可能是他唯一的血脉了。
“我真的不能理解,你,不恨驸马么?”我虽活了两生,拥有不同衡量世事的标准,却也怎样都无法理解。
“他不恨本宫才好。本宫若是早些知道,他们二人有意,是绝不会答应皇兄,嫁给他的。本宫只是误信了,他是个贪图富贵权势的人。”长公主上下打量我,如同是刻意观察我的反应,“紫玉随其叔父长大,其叔父曾是凤遗的史官,你想找的人,她或许能帮你。”
我承认,她最后开出的条件,让我心动了。
我一直在犹豫着,要不要相信长公主所说的,让我捉摸不透的是元郢,他既然让我去告知长公主此事,就没理由不知道,长公主已知,或许元郢本来只是猜测,让我去验证一下,可是他难道就没有预料到,长公主会请我救紫玉,或是紫玉腹中孩子的吗?
紫玉既然是元郢的一颗棋子,元郢没理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