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惠夫人,现在可还活着?”
紫玉微微一愣,“应是活着,我曾经见过她一次,她应该在这韶宫之中。其他的,我便不知道了。”
原来,她真的在韶宫。我应声转身,即要离去。
“可是,你为什么好奇慧娘的事。”紫玉在我身后问道。
我只稍微停留了一瞬,未回答,便直直离开。
紫玉若是见过她一次,那么又肯定她在韶宫,也只会是紫玉被元郢利用成为细作之后,她能见到惠夫人的地方,大抵就只有长公主府。
是何人呢?
纵马驰骋,积压的心事过于沉重,我狠狠抽了马两鞭子,放开了往宫门跑。高崎却带人守在了宫门口,他见我来,拦住了我的去路。
“做什么!”我大喝一声。
“奉皇贵妃之命,陛下病重,宫门紧闭,任何人没有娘娘的特令都不许出宫。”高崎的眼神盯着我背在背上的包袱,“那是什么?你要去哪儿?”
包袱里的孩子暂时睡了过去,可是高崎一步一步的逼了过来,我担心稍有动作,孩子若是哭闹,将会功亏一篑。
原来,高崎之前的一切行为,只是要我放松戒悌。
身后突然传来马车的声音,我们不由得回头。马车停在我身后没几步的地方,驾车的是清初,我便知道马车上是何人了。
元郢撩起帘子,众人皆伏身跪拜,元郢扫了一眼,又看向我,“让你速速将药送到长公主府,你为何停在此处。”
我一愣,便领悟了他的意思,随着他说道。“皇贵妃娘娘下令,没有她的特令不能出宫,小的刚到此处才从高大人口中得知。”
“上车。长公主昏迷,可等不了其他。”元郢嗔怒,放下了帘子,我看了看周围,飞快的弃马,窜上了马车,元郢又气又无奈地瞪了我一眼,对清初说道,“走吧。”
高崎不敢再拦,只得放行。
确认出了宫,我终于松了口气,解下了背上的包袱,让孩子露出头来,生怕把他闷死了。
元郢看了眼我怀中的孩子,“你就是为了他,才这般冒险的吗。”
我点了点头,又怕他生气,抬起头去看他,却发现,元郢看着孩子的眼神,竟也多了些怜悯和心疼,他伸出手指,轻轻拂过孩子的脸庞,小心翼翼的。
“你也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小的孩子吧。”我发觉,他本就是喜欢孩子的,对这孩子,他也是压抑了很多情绪和莫名的欢喜。
元郢笑了一声,偏过头来,“不是。”
“怎么,你还见过其他的孩子。”我有些疑惑,却因他那意味深长的笑意而愈发的觉得诡异。
“大抵是二十三年前,曾见过一次。当时你比他还小,可是如今看见你抱着他这般模样,才想到当时我抱着你是多狼狈。”他轻声说道,对于从前的事,他的语气听不出刻意的小心,或许,关于当初的事,他本就无意瞒我,孩子睁开眼,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他,却不哭不闹,元郢伸着一只手指逗弄着他,又问道,“紫玉可将当年的事,告诉你了?”
我这才回过头来,回忆了一下紫玉说过的话。轻轻点了点头。
马车行到长公主府的后门,元郢正襟危坐,我抱着孩子下了马车,将孩子交给长公主的贴身侍女,又匆忙上了车。
突然间,一切都安静了,只是好像少了什么。
元郢将我送回离宫,一言不发,又回到了帝君那里去。
没过多久,从天牢传来消息,紫玉自尽了。
夜,寂静得吓人,紫玉的脸和那孩子的脸不断在我的记忆中交替,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