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御儿可以保护娘娘了吗?那御儿赶快好起来才行。”
听见我这么说,御儿显然很高兴,他将我的手抱在胸口,紧紧抱着,很用力地点了点头。他又闭上了眼睛,嘴边带着笑意,渐渐入睡。
我坐在他的床边,试着动了动手,根本抽不出来。
元郢跟在我后面走了进来。坐在宫室的外间,好像并不是很在意我和御儿在一起。
御儿的呼吸开始慢慢变得均匀,渐渐地安稳睡去。
我的右手被他牢牢抱在胸口,只得用左手去拉好他的被子,理了理他额前乱发,不由得俯身将他抱在怀里,舍不得,到底让他受了多少苦,这么小的孩子,他还这么小。
我怕眼泪落在他脸上再将他吵醒,又很内疚没能一直陪在他身边,在这一刻,我真的想要放弃一切了,只陪在我儿子的身边,就好了。低下头去,在他额上轻轻留下一个吻。
御儿终于沉沉睡了去,小手很热,我从他慢慢放松的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他早已浑身都是汗,手心里也是湿湿的。我整理好御儿,从内室走了出来,元郢应该已经等了好一会儿,却看不出有一丁点的不耐烦。
所以我又回过头去看了看内室睡着的御儿,徒生一种错觉。
“御儿到底怎么了。”这孩子是否正常,我一眼就看得出来,即使他装得再好,也仍然骗不了我,他眼底发黄,浑身烫得厉害。
元郢循着我,看向了御儿,轻声道。“御医都看过了,却也检查不出什么。总是反复高烧,常常前半夜睡下,后半夜又开始盗汗,严重的时候意识也模糊了,脸色蜡黄,死死咬着嘴唇,浑身颤抖。”
为何会这么严重。我不禁低头,想着元郢的话,想着御儿挣扎的模样,心里一阵乱疼。
“他果然,是你的儿子。”元郢喃喃念道,声音轻到不能,我回过身看他,他的目光依旧落在御儿身上,瞳色涣散,毫无防备地失神,让人不由得又是一阵心疼。“御儿的父亲,是我吗。”
我重重地叹了口气,这口气憋在心里太久了,只是如今听到他这么问,我却一点也没有解脱的感觉,原来悬着的一颗心落在地上,未必好过。
“你为什么把他留下了呢。你应该可以带他走的。”元郢的语气里留了些疑问,他应该有自己的假设了,因为无论怎么想,我放弃了御儿去了南埕,大概理由只有一个,就是皇甫宣不能接受御儿。
“你错了。那时候,我几乎丢了一整条命,不要说保住御儿了,若非皇甫宣搭救,我的这条命也早就丢在九年前了。”我没想到自己可以如此冷静地说出这些话,曾经想过无数次,我会怎样抱怨这些委屈,可是在这无数次里,都没有想过会像今天一样,这么冷冰冰的,我侧过头看向他,“所以,你到底去哪儿了。那样的关头,我以为你会来救我,可是你没有,当我被逼着喝下药不得不早产生下他的时候,你去哪儿了。生死关头,你下落不明,本该与我至亲的人却对为我接生的人说出剖腹取子,我奄奄一息几次痛死过去的时候,却有人要杀我的儿子,有人要杀你,躺在病榻上因为将死的无能为力而绝望时,高瑾怡险些对我下最后毒手,取我昭华碧玉,我眼看着他们带走我的儿子,却动也不能动,若非皇甫宣趁乱攻入韶宫,今日便不会有我了。之后长达四年的时间,我多是住在落香山休养,因为我看到宫墙就会想到那一日的绝望,因为那一天,我失去了爱人,儿子,母亲,一无所有了。”
那一日韶宫的一切,都清楚地刻进了我的骨子里,日日如蚀骨般的折磨。多少次深夜难以入眠,却忽然惊醒时,枕边晕湿一片。
所以,我该怪谁?
元郢听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