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此毒手?这句话将要出口的时候。
长公主的房门突然打开了,唯一的一个侍女跌跌撞撞跑了出来,扑通就跪倒在了我们脚下。“各位大人,救救长公主,救救长公主。”
“别管御医还是什么了,马上派人去城中请个大夫来。不来,就给绑来!”眼下实在顾不上问其他了,只得匆匆交代,“抬清晏大师进去,哪怕多撑一会儿也行,撑到大夫来。”
二哥挥手放行,士兵们抬着清晏大师进了房,不一会儿放下了清晏大师后,退了出来。
我于心不忍走到门边去留意。
“你还是来见我了,我以为,你不会再想要见到我了。”她的声音虚弱得如同一缕清风都可以折断,稍带着些哭腔,听得心里极不是滋味。
我侧过身询问,“可派人去韶宫了?”
“已经去了一会儿了,只怕是想要如愿将消息带给摄政王,还需要个把时辰才能赶来。”二哥应道。
“慧儿老了。”我听见房中,长公主如此说了一句,心下一冷,便又听得她说,“从前清晏说慧儿只是孩子心性,现如今,慧儿也如清晏一般垂垂老矣……”
“你怎么会老。”清晏安抚着说,声音也是断断续续的,“慧儿还是当初的模样……”
越听,便越觉得凄凉;越听,便越觉得无奈。
纵然长公主何等身份,从前一世荣耀无人可比,雍容高贵落落大方,却只是因为爱上了这样一个男人,苦等多年,倾负韶华,现如今她在他面前,却俨然还是当初那小女孩的语气。
“老九,”二哥上前,将不知所措的我拉到一边,“宫黎要见你。”
我稍作迟疑,随他而去。
在院落的一侧,宫黎依旧坐在简陋的马车上动也不动,怀里抱着死去的伏凝。周围的士兵有意劝他下来,妥善安置伏凝遗体,可是宫黎此时的神态冷峻像是将要疯了一样,难怪周围的人没有人敢上前一步。
“听说你要见我。”我的余光看到伏凝,心里狠狠一疼,不禁低下头去避开了这一幕。“别胡闹了,下来吧,好好安置阿凝。”
宫黎的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动过一下,魂儿都散了的模样,估摸是听到了我的声音,他抱着伏凝的一只手慢慢地伸进自己的怀里,掏出一封浸了血的信。
他慢慢将那封信直直地递到我面前,看也不看一眼。
我在众人诧异间上前接过那封信。
就是为了这封信。
我转身退到人群后面,将宫黎交给二哥盯着,自己则打开了信。
信上染了血渍,却可以大概看出字体,整整两页,是女子娟秀的字体。
一页,再一页。
终于将提起的一口气缓缓舒出。
我随手就着身旁的火把点燃了那封信,眼睁睁看着它烧完。
我向长公主的院落走去,二哥起身要陪我一起,我却按住了他,示意他盯着宫黎,以免宫黎再作出什么危险举动来,一个人向里面走去。
越往前走,周围越是陷入一种如同凝固的气氛中。
我站在门前,努力克制了下情绪,调整好表情,推门走了进去。
长公主依偎在清晏大师的怀里,看到我进来,只是一个抬眼的瞬间,宛若初时那般恬静淡雅,眼眸之中泛着似水柔情,尽管神智愈发迷茫,脸上的笑意犹在。
清晏大师揽着她,靠在一旁,一动不动……
“他走了。”她在说这话的时候,笑着,眼泪却从那双满是柔情的眼眸中坠落。她抬起头,抵着他的胸口,深情地看着他,“伏音,谢谢你,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