侃侃而谈,道出了当今天下大势:自刘通福身死、红巾军瓦解之后,眼下汉人有三股势力鼎足而立,大有三箭齐发的气势冲击朝廷政权,分别是两湖的陈友谅、东南的张士诚和方国珍,剩下还有数十路附庸在他们声势之上的逆贼,但是不成气候,里面还算有些气候的莫过于明玉珍、彭莹玉还有一个后起之秀叫什么朱元璋的,不过势力都不如前三人,所谓擒贼先擒王,就拿头三人开刀为第一步。
他提出,朝廷兵马虽然雄壮,但是汉人如同播种撒豆般在中原各地,朝廷兵马被这些逆贼搅的七零八落,士气不振,但是陈友谅为人狭隘,最见不得别人得势,为人阴寒毒辣,视人命为草芥,鄙天下名士,最好奉承,迫不及待的称皇;张士诚、方国珍二人自立之心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但又是胸无大志之辈,见小利而忘义,色厉而胆薄,以小胜而居功,想摆脱汉人修真者,僭位自立之心由来已久,那么,既然如此,就给他们需要的,是什么?他们都需要的那就是名号,想要朝廷册封、天下人认同,统统给他们就是,虚名一个,圣旨一张,最多加些封赏,无非如此而已,他们受了朝廷的册封就成为了汉人的心头大患,不愁其他汉人不群起而攻之,那时候朝廷坐山观虎斗,等鹬蚌争的差不多的时候,朝廷出兵可以摧枯拉朽之势坐收渔翁之利,岂不妙哉?
奸臣贼子一席话真的点破了人心的阴暗、丑陋之处,不愧是他们最擅长的。昏君闻言大喜,立刻让枢密院据此拟定计划,三路人马直奔这三处,一下搅得汉人这边如堕深渊。首先派人前往陈友谅那边,命令朝廷兵马后退上百里,就地休整,又派人来使,要求休战,陈友谅自然错愕,他为人素来多疑,于是逼问来使,使者故作扭捏,陈友谅以金银贿之,来使才缓缓道来,说朝廷要休整兵力,准备对付明玉珍、彭莹玉和朱元璋,请谅公不要相助他们。陈友谅不解,自己实力之大,远超三人,且坐拥一方,朝廷何故舍自己而去攻他们?来使又答,明玉珍要效仿汉高祖刘邦,入川自立,川蜀自古易守难攻,一旦让他得手朝廷寝食难安;彭莹玉意图东走联合张士诚,二者合一不可不防;更兼朱元璋最近在南方势力膨胀迅速,麾下能人无数,迟早有一天要统领四方,所以要乘其羽翼未丰,声速剪除。
陈友谅果然中计,闻言大怒,暗想明玉珍这老鬼和自己原为一家,自徐寿辉死后就不服自己,带着人马远走川蜀,没想到居然要学刘邦自立为蜀中王;彭莹玉这丧家之犬自红巾军溃散之后几度是元蒙鞑子、朱元璋和自己的手下败将,打的输的找不着北了,狗急跳墙要带着人马去投奔张士诚;尤为恶劣的是,那要饭的和尚朱元璋居然在朝廷眼中比自己还重要,值得元蒙鞑子专心致志对付他。这几年陈友谅早就把一直藏在各路豪强身后的朱元璋看在眼中,姓朱叫花子这几年是得了天大的便宜,乘着元蒙顾不上他们就在屁股后面一直壮大,这些年来要不是正面战场元蒙势大,早就出兵灭了他了。于是计上心来,假言温存,声泪俱下,称这些年都是被红巾军的徐寿辉他们逼的和朝廷作对,自己也是骑虎难下,早就想投靠朝廷了,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眼下正好,倘若朝廷不对自己用兵,自己可以抽空灭了朱元璋,朝廷的兵马可以更集中的对付明玉珍这老鬼,然后在招安朝廷,从龙征战。
如此一来正中元蒙下怀,他们要的就是陈友谅这句话,于是来使立刻进言,说谅公真乃人中英豪,皇上平日里也是多加赞赏,一通混吹乱侃大大奉承一番,说谅公若是能深明大义助朝廷平叛,拜将封侯指日可待,眼下朝廷不是退兵了吗,把那些城池土地就送给陈友谅好了,双方日后划江而治,刀兵止戈,也不失为天下幸事。陈友谅闻言极为受用,他心中自己的小算盘敲的很响,朱元璋是附骨之蛆,在自己卧榻一直酣睡,不早除不行;那明玉珍真的要是入了川蜀自立自己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