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苗不燕看着天色逐渐放晴,只剩下十日就到约定的一月之期了,汉人会来吗?她不止一次的问自己,她已经不是第一次相信汉人了,以前从没有失望过,但愿这一次也不会失望吧。刀玉鑫走到她身边,疑惑的问道:“你在想什么?”
苗不燕连忙掩饰的笑了笑:“我在想战事。”
“嗯。”刀玉鑫有些疑心,但是没有说下去,反而顺着话题说,“我们前几日放弃了反攻的机会,这几天双方互有胜负,估计决战的日子不远了。”
“我们失去了多少土地?”
“一成。”侬吁柯在另一边静静的回答。
“比预料的要好多了。”苗不燕有些悲伤,“但是我们却付出了那么多子民的性命。”
“战争是免不了的。”沙马俄里在一旁安慰道。
“教主,朝廷遣人过来送来战表。”海丹匆匆赶到身后,手里拿着一卷竹简。
苗不燕打开摊在桌子上,众人看去,信中写道:“‘至贤仁惠明典奉佛南国师’如晤:自世祖皇帝一统海内传承至今已过百余载,四海臣服,万邦来朝,待南疆如天土,视贵教似国尊。不想今足下不思图报天恩,反篡政谋逆,兴不义之师,抗朝廷天威。巴汗恪不才,奉天罚罪,以书明意,以刀为誓,五月初十,三军齐发。望尊体恤黎民疾苦、教众不易,及时醒悟,向北叩首而归,从龙征战,亦不失为苍生之幸,万民之福。”其中抬头写的是“至贤仁惠明典奉佛南国师”,这个称号是昔日唐懿宗册封明典教主的,世袭罔替,后来因为元世祖忽必烈的缘故就被保留了下来,沿用至今,是百中教教主在朝廷的正统称呼。
“五月初十……”苗不燕略微一思索,“还有三天时间,准备的如何?”
“他们反而按不住性子了。”海丹指了指战表,“不管我们准备如何,该来的总会来。”众人点点头,面色无一不凝重,因为感觉到了即将到来的最后时刻。
元蒙确实耐不住性子了,前几日南疆没有乘胜追击让所有人几乎都迷惑不解,巴汗恪也不例外,总感觉此事不对,有手下乐观的认为也许是因为南疆逆贼不会打仗,所以耽误了反攻时机。但巴汗恪却不是这么认为的,他厮杀多年,经验丰富,总感觉这里面有问题,反而慢慢的缓过味来了,南疆胜而不追,原地观望,这样的举动很明显是在拖时间,他十分敏锐的觉察出两个可能,一是南疆已经做好了耗下去的准备,要和元蒙拼到粮草耗尽的那一天;第二个可能则更可怕,那就是他们和汉人联手了,等汉人偷袭自己在贵州的老巢,虽然这个可能性很小,但是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将是天大的灾难。这两种可能性无论是哪一条成真对自己都是不利的,战争的最基本要求就是不能让敌人如愿以偿,既然左右翼战场目前都归于平静,短期不会有多大进展,那么,最后决战的时候就定在此刻,一举歼灭逆贼。
为此特地将所有能赶到的人马收缩过来,这也是决战前一个明显的讯号,苗不燕也发出消息,让申岩和董药师雍知晓,他们的人马也要择机向中路靠近。其实在董药师雍看来教主这么轻易的答应决战似乎太着急了,和朝廷的这场仗要想打赢,最好也是最笨、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拖下去,拖个三年五载,看你怎么办。其实他并不知道汉人的事情,也不了解战争,既然元蒙发出战表,那么就意味着到了那一天不管你如何他们都会大军齐发,拖时间的策略早就被巴汗恪看穿了。
南疆也在紧急调动人马,因为木然亭身死,对抗四大拉章的四人就有了变动,沙马俄里临时归来就由他顶替是最好不过,刀玉鑫和他是最强的存在,由他们出马就有一定的希望,刀玉鑫反复叮嘱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引开其他人,让自己找个机会和拉章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