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贴近于古典形而上学,和现代哲学的发展方向不符,而这个秦野自己也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他坚持认为现在的哲学对真理的研究已经进入了死胡同,很多正在研究哲学的人实际上落入了逻辑学与语言修辞学的深坑里面,用舌辩和文字游戏污染哲学,而放弃了对人类文明本质的思考。”
“所以呢?”
“他换了专业,改学古代史,不久就进了医院。综合大部分医生对他下的诊断,他大概还有一年到两年的时间可活。”
他面无表情地陈述完了,本来是个值得嗟叹悲伤的故事,但从他嘴里叙述出来却全不动人,加重了周阳自从进入这个北京某处地下研究所以来挥之不去的不适。
这种不适在他进入这里之初便存在了,国家机关仿佛天生就拥有一种让人紧张肃穆的气氛,与楚正轩相随这几个小时,让他有如芒刺在背。
观察这三个新同事,安排他住宿的姜红军虽然面貌严肃,然而说话时声音洪亮,爱憎分明,是个感情外露的人,杨建华军人出身,相处起来也并不困难,只是这个楚正轩,让周阳极为不适应。
举个例子来说,从早上周阳见到楚正轩到现在的几个小时里,楚正轩的面部表情没有过一丝一毫的变化,说话语气也是如同与那两个外国人开会时候一般,抑扬顿挫如同新闻广播,不带任何感情,当周阳问问题的时候他会认真思考然后回答,然而不该说的话一个字也不多说。
综合一下过往的经历,周阳有些恍然:如果他以前办案接触的证人罪犯都是楚正轩这个模样,他过去的从警经历一定会加倍坎坷。也许这才是情报人员应该是的样子。
探秘的遇上保密的,这是一种源自职业特性的天然抵触。
周阳想通以后,略有些释怀却仍然不适,从警多年,他已习惯理解他人的性格后制定相应的策略,但有生以来这还是第一回和这种他完全看不通透的人共事。
周阳又想起刚才在保护房里看见的昏迷不醒的郭教授,叹了口气。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这案情更加复杂了,如果这个人是害了郭教授的凶手组织的下一个目标。”周阳斟酌着说:“他们找这么一个年轻的哲学爱好者做什么?还是这样一个年轻人和郭教授有什么其他的瓜葛?”
“杨队长的特遣小队正在保护这个人的路上,除非找到他,或者郭教授醒过来,再或者凶手以极小的机率自投罗网,不然我们始终不知道什么信息,不过周先生您是警官,应该会有些想法。”
周阳苦笑一声道:“我能有什么想法?我并不想相信那两个美国人的话,但理性告诉我他们说的可能是最靠谱的推论,我自己倒是还有一个想法,可是不仅仅可能性极低,在犯罪动机方面也无法自圆其说。”
“哦?你不妨说说看?”楚正轩似乎有些兴趣。
“这很荒谬,真的要说?”
“我们情报学有个‘头脑风暴’的方法,针对一件事情,穷尽情报人员的思考能力,汇集起所有的灵感,无论看上去多么荒谬,都要仔细分析,灵感本身不重要,重要的是灵感引发出的新的灵感,或许某一条就成了思维的突破口。”
“那我就头脑风暴一下,说实话,当时美国人认为郭教授他们当年聚在一起是为了给极端主义编纂提纲,我当时就有另一个想法,这些专业不同的专家聚在一起,其实可以有另一种工作可以做。”周阳看了楚正轩一眼:“不知道你了不了解网络游戏?”
“几年前研究过一段时间,莫非你认为这些专家聚在一起是在建设一个网络游戏一样的虚拟社区?”
“不错,一群涉及到电子、社会学、经济学的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