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就这么懂事,既然是你心甘情愿的,也便满足你临死之前的这个小心愿!上官御医,若伽罗的母亲平安归来,就拜托你到坟墓之前告知于她!”碧螺走到南熏的梳妆台前,从首饰盒里取出两串珍珠,递给上官御医:“这些都是宫中上好的珍珠,你拿去当了,换一些财物给南熏姐姐置办上好的棺木。再请来金华寺的得道高僧慧远大师来做法事,了却南熏姐姐此生的红尘俗愿!”
上官御医接过珍珠,看了看即将被殉葬的小伽罗,想说什么,欲言又止,只说了一句:“照办!”便转身离去了。
碧螺和柳春走到床榻前,看南熏的面色越发青紫了许多,鼻息更是微弱了。碧螺一根一根地拔下上官御医扎的银针,拔下一根,便难以忍受地痛苦啜泣半会儿。在一旁观看的小伽罗,更是愧疚了。
拔完了银针,碧螺和柳春将南熏生钱所用之物,一一整理起来。一边整理一边抹着眼泪哀叹:“南熏姐姐也是堂堂的大魏皇后,宾天之后,也只有这么些个陪葬的物件!”
两人整理物品之时,小伽罗一直坐在南熏的身旁,默不作声。小小年纪的她,还不知晓死是什么滋味,也未曾经历过亲人离世的痛苦。记忆之中,也只有曾经养过的一只金丝雀,被野猫咬死了,她哭了三天三夜。
眼下,看着南熏即将离世,这两个不算至亲的宫女都如此伤心,再想想自己的母亲被宇文泰掳走,生死未知。若是母亲死了,她不敢想自己是否比眼前的这两位宫女更伤心。小伽罗也不敢想,如若母亲无事,而她却夭折了,母亲会伤心成什么样子呢?
白日里,府门前母亲翘首以盼她回家的场景,仿佛就发生在眼前!小伽罗想了很多的事情,一边想着,一边小手抚摸着南熏的细手,泪珠儿汪汪地往下流。
收拾完东西的碧螺和柳春,望着泪人似的小伽罗,以为她是在为南熏的死而心痛。二人不去打搅她,在外面静静候着。
拂晓的晨光照射了进来,趴在桌子上昏睡的碧螺起身,揉揉惺忪的睡眼,望着敞开的房门:“谁开的门,是你吗,柳春?”
“不是我啊……”身边的柳春也醒来,打了个哈欠。
“坏了,一定是那个小贱人开了门,趁咱们睡着的时候,逃跑了!”碧螺意识到大事不妙,急急向门外走去。
门外没有小伽罗的身影,碧螺悔恨地跺脚:“都怪我,见那小贱人为南熏姐姐哭得伤心,放松了警惕!却怎么也想不到,这小小年纪,会有这么深的心机!”
忽而,一个燃尽的火堆进入了碧螺的视野,碧螺走过去,踢了踢灰烬,还有未燃尽的树枝。碧螺顿时心生疑惑,这小贱人在临走之前生了一堆火做什么?天又不冷,又没有什么吃的。
屋里传来柳春的声音:“碧螺,伽罗在这里呢!”
碧螺转身回去,却见小伽罗睡倒在了南熏的床榻边上,地上还放着一只碗,碗里有些许药的残渣。从残渣的形状上依稀分辨出,这药就是昨日拿回来的半边莲。
“这小贱人,对南熏姐姐做了什么?”碧螺明白了那火堆是小伽罗用来煮药的,用力地摇晃小伽罗:“醒醒,醒醒!”
小伽罗醒来,望着愤怒的碧螺和难过的柳春:“两位姐姐,你们醒啦?”
碧螺指着那只碗:“这药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对南熏姐姐做了什么?”
小伽罗方才想起:“昨夜,两位姐姐累得睡着了之后,我便将那半边莲煮了,给南熏姐姐服下了!”
“你没听昨日上官御医说了,这半边莲只能解得了蛇毒,对蜂毒无用!你是不是想南熏姐姐快点死?”
碧螺挥手想扇小伽罗耳光,却被南熏拦住了:“碧螺,先听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