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急促,心绪不宁,仿佛有事情在催促着我。莫夏存未说什么,默默配合我的脚步。
片刻,微沉的语调自身旁传来,那声音在我听来有些冷清,“Christina……我会跟她谈。”
心中一颤,我转头看向他。
他对上我的视线,认真道:“我不愿失去这个朋友,但是……”
“我明白。”我匆忙道,“谢谢你。”
同莫夏存分开后,我径直向Tina的寝室楼走去。方才打她电话一直关机,想来她现在是真的不愿见我,但无论如何,我必须见到她,哪怕知道她好不好。
Tina的房间一片漆黑,我站在冰冷的寝室门外良久,无言离去。
她在躲我,我再笨也看得出。
本来作为好朋友,发生这段纠葛的关系已是尴尬,是从来小心不敢触碰的禁区。岂料想今天突如其来这样直观的一幕,她一时不愿意面对我,我可以理解。
只是我不知道,是一时,还是更久。
心下徒生一阵凄惶。
身边的人,离去也好,离去,我便不会带给你们伤害。
觉得很累,头疼不已,但我还是想回家。好在外婆下午电话来说要去欧洲谈生意,短期内不会回来,否则我这般苍然若鬼的样子必定为她老人家徒增牵挂。
在乎我的人已然被我伤惨,我又怎能自私地再为他们平添忧心。
踏进家门的一瞬,恍惚觉得身上被抽去了大片力气,整个人瘪了下去。
连叹气都叹不出来。我想到莫夏存给我的盒子,便打开来看。
罗马甘菊和薰衣草香薰,几张舒缓情绪的唱片,还有包装精美的书。
我不禁莞尔,真是个极精致的人。
莫夏存的品味是无需怀疑的,我将香薰点燃,放上舒缓的音乐,充盈起一室轻缓曼妙的氛围。
在这样的氛围里,我躺在床上,放任自己的意识沉沉陷进去。
梦里是一片空寂,铅灰色的四周。
空,一片空濛。
我寒意顿生,四下寻找企图看到一个人影,却终不可得。
明明没有被人追,我竟下意识地仓皇逃跑,步伐慌乱。
蓦地,身后袭来一阵不知名的力量,将我向后拖去,我死命挣扎,那力量竟带着股宿命般不可抗争的威力,硬是将我拖了去。
我从梦魇中惊醒,猛地睁开双眼。
喘息着,触目是暖色调的四壁,我意识到这只是一场梦,然惧怕的感觉却真实难消。
感知初定,这是我的卧室,一切痕迹都是全然熟悉的,什么都未发生。
我平复着内心的惊惧,空洞的视线无意扫过窗边那台钢琴,它静静地隐匿在暗影里,微弱的光线在黑白琴键上铺陈开来。明明日日看见,它早已融入到我的卧室里,成为自然不过的一部分,何以今天竟令我感到一股莫测的神秘。
我不常弹琴,尤其最近更加少碰。
缓缓舒口气,我起身来到窗边。
天幕是一片略显厚重的铅灰色,在时光与梦境的光影里,懒懒地仿佛还未醒来。我瞥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六点一刻。在这样临近初夏的时节里,不是早该有条条光线,带着日光的前奏穿透云层了么?
阴天的时候总是难以令人心生愉悦。
在窗边出神半晌,我收拾形容走下楼去。
楼下,已然早起忙碌的周嫂对我微笑打招呼,“二小姐,早。”
“早。”我笑笑,在客厅打量片刻,每日例行出现的今天却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