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决定,不过就现下来看,你祖父是希望雍儿继续回雁蒙城去跟着卢景先生好好学习的,但我与你父亲却就不这么想了。”
沈氏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仍然是一面小心翼翼地松着乌蒙荷脆弱根茎旁的泥土,一面头也不抬的对梁媗说道。
“不去雁蒙城?那父亲和娘亲的意思是?”
“我们想让雍儿跟着你一起去给你们祖父侍疾。”沈氏也不对梁媗隐瞒什么,直接就把她与梁思玄商议了许久的决定对梁媗说了。
“和我一起?”但这就让得梁媗有些发愣了,倒也不是说她不喜欢与雍儿待在一起,只是她没想到,父亲和娘亲不让雍儿去雁蒙城,竟反而是让他跟着自己一同陪祖父离京?
这就未免有些大大得出乎梁媗的意料之外了啊。
“你祖父不想因为任何事情而耽误了雍儿的学业,可我和你父亲却觉得让雍儿为你们祖父侍疾,是比任何事情都再重要不过的了。与此相同,漠珂,你的及笄大礼,这次怕是要委屈你了。”
说到这儿,沈氏才终于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眸看向了梁媗,眼底划过一些歉意的光芒。
梁媗今年已满及笄之龄,而且再过不久,也正是她的生辰之日了,可若按照沈氏所说的计划。
那不久之后,她就是得随着祖父出京,并且极有可能是到乡下的庄子上,去待上许久许久的一段时间了。
这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她的及笄大礼都不大可能再在建安举行,甚至都极有可能会是在赶路的行进之中,就被那些风尘仆仆所掩盖掉了。而在西殷,乃至其他国家,及笄大礼对于一个女孩的重要性有多大,这都是不言而喻的事情,所以沈氏此时才会看着梁媗,在眼眸之中也都已经浮现出了歉意。
“娘亲这是说得哪里话,娘亲这么说,是在训斥漠珂不孝,会把那些身外之物看得比祖父重要吗?娘亲,你怎么能这么看我呢!”
但与沈氏的抱歉不同,梁媗却是直接就耍赖般的挨到了沈氏身边,也不管她娘亲身上有没有沾上泥土,整个人是直接就好似麻花糖一般的就扭了上去,惹得沈氏一个没撑住,倏地就笑了。
“你个古灵精怪,没大没小的,也不看看我身上这到处可都沾着泥呢,你就往我这儿靠上来。”
“哎呀,没事的娘亲,漠珂不在意。”
梁媗毫不客气的说道,让得沈氏反而是啼笑皆非了起来。
此时屋外正是太阳最后一点余温的阳光,洒落下来最是暖。风,轻轻的吹,吹响了一株株云柳的叶子的沙沙声,轻轻地就回荡在了耳旁,像是叮叮咚咚的清澈溪水一般。
而盛夏里的那一株株桃树,现下桃花早就凋零尽了,此时只剩下满枝的枯意,在橘红色的阳光和风里微微摇曳,而也是在这满街道都是枯意的几株桃树里,一颗已经很老,生命也快走向尽头的桃树下满地雾照落花,彷如桃花落尽时的缤纷。
……
……
在文帝的少年执政时期,西殷和后蜀爆发了一场大战,而也就是这场大战,让西殷的镇东大将军梁祜,开始崭露锋芒,惊艳天下——梁祜率领着西殷当时仅剩的十万大军,击退了后蜀的猛狼之师,侵入蜀地近千里之远,迫得当时的后蜀不得不主动议和。
当年的西殷,在那时虽气势如虹,但其实国力极弱,想要趁此吞并后蜀,实是天方夜谭。文帝深知此理,于是这场由后蜀先挑起的两国大战,最后以后蜀的主动议和结束。在后蜀签订了许多不平等条约,以及派了一名皇子到西殷作为质子后,这场大战,就这样彻底平息了。
至于东玉郡主……楚孤的母亲,也就是在那时,和着质子一起